6.仁者见仁,淫者见淫
“你是谁?”
她警惕地看着他。
那人不答反问:“你又是谁?”
“是我先问你的!”林湘妆寸步不让。
“不如这样啊,姑娘跟我玩刚才那个小游戏,若你赢了,我便将我的名字告诉你可好?”
他心心念念只想着跟她玩游戏,猎奇心理尽显无遗。
“要是你输了呢?”她斜睨了他一眼。
以为刚刚偷听过,知道了其中关窍,便一定稳赢的吗?
“我若输了……唔,我若输了,便替你做一件事,怎么样?”
他想了想,抛出了一个极有诱惑力的提议。
林湘妆不由再次打量他一眼。
看这人的通身气度,又出现在周府之中,想必不是普通人物。
“我能相信你吗?”她不无鄙视道“之前周少爷输了竟然不认帐!还不如刚才那位大婶爽快呢!”
“你说周扶扬吗?”
他剑眉微扬,不由更是兴致大起,“他也跟你玩过,也输了吗?好好好!那我还真得非玩一次不可了。快快快,我们开始吧!”
看他那跃跃欲试的样子,就跟那突然得到新宝贝的小孩如出一辙了。
“若你输了,真的能替我做一件事?”林湘妆不由生出一丝期冀。
“真真真!这样吧,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杨,名乐广。若我输了还耍赖,就让我……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行,你既然这么说的话……”她似是意动道。
杨乐广顿时眼前一亮,不住地点头催促她:“对对对,快开始吧!”
林湘妆伸出右手食指,知道他这次有了准备,想要赢他,更加要打起精神了。
第一句:“是金子总会花光的!”
杨乐广兴奋难当,喜笑颜开接道:“是金子总会花光的!”
第二句她便开始攻击了:“不对,我说的是‘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杨乐广立即掉入陷阱:“对啊,我说的就是……!”
林湘妆狡黠一笑:“怎么样,我赢了吧?”
杨乐广一愣,顿时哑然失笑。
“你赢了!你赢了!”
不过他倒也干脆,当场认输。
只是极不甘心,继续邀战道: “算我欠你一件事!我们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还是你输!”
她轻飘飘道。
“我不信!再来!”
“林姑娘!”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远远地,一个熟悉的声音一声声传来。
她侧耳一听,听出那是单俊来的声音。
她穿越来以后,对单俊来最有好感。
听到他的声音,她稍稍拨开枝叶朝前一望,便看到单俊来正一边呼喊着她,一边四处张望。
林湘妆只怕单俊来找自己有事,便扬声道:“单大哥,我在这里!”
又转头跟杨乐广道别,“我有事先要处理,我们的帐后面再算!你留个信物给我,回头我好找你!”
那人也跟着她探头向外张望,见到单俊来,不由眉头微蹙。
“我身上也没带别的东西,这是我随身带的水囊,就交由你当作信物吧!”
他信手摘下了腰间的精致水囊,递给她,又拜托她道:“你千万别说见到过我!咱们后会有期啦!”
语音未落,他人已经拔地而起,如一只飞鸟般窜升上去,顿时便又隐在了密密的树叶间。
林湘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施展轻功,心中既羡慕又佩服。她握紧了手中的水囊,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利用这个资源。
“林姑娘!”
等她从树上下来时,单俊来也已经循着她的声音找了过来。
“是单大哥啊!”林湘妆抓了一把杏子递给他,“请你吃杏!你来得正好,我正说要去找小姐,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一趟?”
实则是她不知道周小姐住什么地方,需要找人带路。
单俊来没敢接她递来的杏子,看向她的目光颇为复杂。
“你不是说想知道那黑衣人被关在哪里了吗?”单俊来道:“我带你去见他吧!”
“啊?”
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之前她死都问不出来,现在却又上赶着来告诉她,什么情况?
“单大哥,这件事,是你自作主张,还是少爷让你来的?”
听她的语气,似是担心他为她循私而受到责罚,一想到这个认知,他的心里竟莫名地涌起一阵甜意。
“你放心吧,是少爷让我带你去的!”
林湘妆顿住了脚步。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姓周的又在出幺蛾子了!
林湘妆被带到锦夏院左厢房的一处静室内。
房间里床榻上,那个受到重创的黑衣人安静地睡着了。
他身上盖着一条薄被,她看不清他身上的伤势如何。
他的脸上已经被重重纱布包裹起来,只露出眼口鼻在外面。
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中药味道。单俊来没有说谎,这个素不相识的朋友确实得到了妥善的救治。
林湘妆立在床畔,歪着脑袋审视着床上的伤者,心里对他既表示同情又对整个事件感到啼笑皆非。
“怎么,看到心上人变成这样子,你很心疼吧?”
周扶扬也在房间内。
他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一边用软布轻拭着一把锋利锃亮的长剑,看似漫不经心,却隐含警告的味道
“我心疼怎么样,不心疼又怎么样,与你何干?”
林湘妆淡淡道。
他似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那也是!我不管你是不是心疼他,我只想请问一声,你们潜伏周府多年,却是所为何来?”
潜伏?
啊?
这么说,这名黑衣人其实也是周府中人?
可是,她并没有接收到原主的记忆,她哪里知道其中缘由啊?
“怎么,打算至死也守口如瓶吗?”
周扶扬见她闭口不言,将手中的软布一扔,手腕微动,长剑一振,立即便抖出一记剑花。
林湘妆静静地看着他手中长剑,“你不是说让我滚的吗?怎么,又打算食言而肥吗?”
“霍”的一声,林湘妆只觉眼前一阵劲风袭来,下一秒钟,周扶扬人已跃至眼前,他手中的长剑也抵在了她的脖颈上,一片森凉之意。
“杀了你,便不会有人知道我食言了,不是吗?”
他的目标更多是在这个黑衣人身上,黑衣人伏法,他本来是想放她走的。没成想他找了大夫来给这黑衣人治伤后,送药来的小厮认出,他竟然便是周府的一名花匠!
他竟然不知一个花匠竟有如此身手!
联想到林湘妆不同于一般奴婢的表现,完全他有理由认为,这两人必定是有所图谋,才屈居周府之中的!
这比她与外人私通,害死了妹妹扶弱的宠物,后果要严重得多!
在没弄清楚事情始末之前,林湘妆,绝不可放!
利剑当头,林湘妆顿时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起来。
“果然是‘丑陋的中国人’!”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真是太不好受了。
周扶扬一再反口,可见对她已起杀心,即使她求情也是没用。倒不如剑走偏锋,反其道而行之。
“国人惯会同室操戈!只会把矛头对准手无寸铁的同胞算什么英雄好汉,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不去抗倭戍边,斩尽敌寇呢?”
“真是好一张利嘴!”
他伸手在她脸颊上轻轻一拍,“嘴上说着这么大义凛然的话,看看你自己的腿,都在发抖呢!”
他长剑一挑,做出切削她脖子的模样。
林湘妆顿时双腿一软,身不由己地跌坐在了地上。
这可不是她没用啊,吊桥效应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啪”的一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上掉落下来。
“这是……”
周扶扬却眼尖地看到,从她身上掉下来的,是一个精致的水囊。
他盯着那只水囊猛瞅了几眼,一脸迷惑地弯腰拾了起来,放在手里仔细打量着,嘴里喃喃道:
“这不是乐广的东西吗?我问你,这只水囊你从何而来?”
“一个朋友送的。”
林湘妆逃过一劫,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
从他的语气中,大约听得出来,他似乎对这个水囊的主人颇为顾忌,那她更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了。
“朋友?什么朋友?”他愈加狐疑起来:“你说说看,他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样子?”
“他叫杨乐广,生得俊美非凡,堪称天下第一美男子……”
听他一再追问水囊的主人,她心中更加镇定有底了。
“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他收起长剑,重新坐回椅子上,意带嘲讽道:“你不要告诉我,你和他也有暧昧关系吧?”
“周少爷,正所谓,仁者见仁,淫者见淫啊!”
“哼!”
周扶扬从鼻中“哼”了一声,没继续跟她针锋相对,只是看着手中的水囊,暗暗想着,她竟是跟杨乐广是相识的?
他们是什么时候,又是如何相识的?
虽然对身边的事物说不上明察秋毫,但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了此等大事,而他竟然浑然不知就说不过去了吧?
况且,依他对杨乐广的了解,这个人风流成性但却生性洁癖,一般的俗物是入不得他的法眼的。
这个丫头也只能勉强算得上中上姿色,他又如何会慷慨到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水囊轻易赠送给她的?
依他的性情,他可是宁愿毁了手上的东西,也不会平白送给他人糟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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