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回忆跟着陆禹城出了教室。
教室里，看热闹的同学悄悄讨论一波回忆。数学课代表推推眼镜，接着埋头算题，他同桌用胳膊肘推他，下巴朝教室门口一扬：“这是名花有主了？”
张扬翻了一页习题册，继续埋头做题。
“唉我说，你刚跟我们班花聊什么？”
张扬不耐烦：“作文。徐聪你要是闲，就去帮我把数学卷子答案抄在黑板上去。”
“啧，关心你呢，好心当做驴肝肺，好多人看到班花跟他一起吃饭呢，哥们你悠着点儿啊。”
张扬翻了个白眼：“徐聪你妈是不是把你性别生错了？人家也可能是亲戚呢，有时间八卦，把你数学成绩提上来，省的你妈老找我吐槽你。”
瞬间被转移了话题的徐聪没有察觉，顺着张扬的话一拍脑门，苦大仇深的说：“唉，不提数学还好，你提数学，你说我俩都是一起长大的，喝的一样的水，怎么你数学这么好，我数学一塌糊涂呢，我真的想不明白，数学题它怎么就有这么多花样。也不光数学，物理什么加速度啊，什么重力啊，什么撞车啊，你说这些科学家这不闲的没事干么，谁闲着没事去撞车啊。”
张扬抬手摸摸耳朵，“我说徐大哥，什么撞车？你好好理解理解课本可好？我看实在不行你就读文吧。”
徐聪这下老实了：“我妈也这么说，我可能就是适合文吧，大家都说女孩子学文，男孩子学理，怎么我一男生就是学不好理科呢。”
徐聪难得安静的思考人生了。张扬抬头看了一眼教室门口，接着埋头做题。
回忆跟着陆禹城走到高三楼，陆禹城停住脚步，看了一眼刚到胸口低头走路的回忆，“我上去拿几本书，你站在这里等我一下。”
回忆正在心里演算今天到陆禹城家里怎么表现呢，听到此话只木木的回：“哦。”
高三楼前有校公告栏，里面有一版是表扬优秀学生代表的，回忆无聊中刚好一眼扫到，其中有一个熟悉的头像。
以前倒是没注意这块呢，能贴进表扬栏的，成绩一定很优异吧。回忆想着几步走到公告栏前，仔细看了看。
“省模拟联考，陆禹城，语文92，数学149？”回忆在心里吸口气，接着往下看，“理综289，英语136。总分666。”
回忆心里默念：“可真是666啊。”
陆禹城本来没什么书要拿的，主要是昨天忘了问回忆今天去哪里找她了，想着他也不好直接去女寝问，就把他们班的一个万事通叫了过来。据说他认识回忆班上的女生，也住校，想着回忆若是不在班里自习就要劳动他帮忙找人了。这会儿找到回忆，自然要和他打个招呼。
本来也没什么事，陆禹城一会儿搞定之后，就匆匆下楼来。正好看到回忆在公告栏前。
回忆正沉浸在666中，没注意到陆禹城已经走到身边。
她有时候感觉自己还挺聪明的，但是人比人气死人诶。
仰天长叹：“666啊。”
陆禹城手摸了一下鼻子，有些尴尬的说：“纯属巧合。”
回忆这才发现陆禹城已经回来了，微微一笑，很真诚的说道：“你成绩很好。”
陆禹城笑说：“也就理科好一些，文科一团糟。”
小插曲过后，两人之间明显熟稔起来，都是学生，共同话题还是有的。
两人说说笑笑走至校门口，陆禹城看到门口的早餐摊，问回忆：“早饭吃了吗？”
回忆点头，“吃了的。”
陆禹城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回忆，这才后知后觉的看到她背了不少书，书包看起来沉甸甸的，“书包给我，我给你拿着。”
回忆忙摇头，“不用了，又不重。”
陆禹城还是伸手将书包从她背上取下来，说：“跟哥客气什么。”
回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那谢谢啦。”
“嗤，客气。”
万世外号万事通，也不知他父母怎么想的，起这么一个名字。万事通有个比他小十岁的妹妹，总在他面前炫耀妹妹多可爱软萌，现在他也算有妹妹了，长的绝对更可爱。回头万事通再在他面前炫耀，他就拿回忆出来堵他的嘴，陆禹城得意的想。
陆家就在距离学校不远的小区里，周边环境还不错，回忆一路走一路打量。
上楼梯时，迎面下来一牵着狗的老太太。
陆禹城停下来打招呼：“陈奶奶，去遛狗啊？”
陈奶奶瞅了一眼陆禹城身后的回忆，“阿城啊，这个小姑娘是？”
“亲戚，妹妹。”
“哦，长的真俊。”
回忆朝老太太微笑一下略弯了一下腰算是打招呼了。
陆家陆妈妈已经翘首以盼了，总算看到她俩的时候倒是松了一口气，她还怕回忆这丫头不来呢。
陆妈拉过回忆的手问，“可可，早饭吃了吗？”
“阿姨，吃了的。”
“行，进来吧，你穿这双鞋子。”陆妈说着拿起鞋架上的一双崭新的粉色拖鞋给她，又说：“你跟橙子去客厅等着，阿姨给你洗点水果吃。”
回忆跟着陆妈妈进了屋子，“阿姨不用忙活了，真的别太麻烦。”
陆禹城把书包拎去书房，出来看到这一幕，笑说：“妈，我怎么没这待遇？”
已经打开冰箱正在挑选水果的陆妈佯装生气，说他，“去一边去，家里少了你的吃的了？”
陆禹城没再说什么，转向回忆，问她：“是看书还是看电视？”
回忆看了一眼厨房的陆妈妈，有些尴尬的抿唇，说：“不然去看书吧，你让阿姨别忙活了。”
陆禹城直接带她到他的书房，宽慰她，“没事的，我妈闲不住的，而且我妈做梦都想有个女儿，你刚好填补了她这块，你这是帮她圆梦呢，别有压力。”
回忆：“……”
这是亲儿子，回忆想。
午饭，还是回忆喜欢吃的大合集。想要开口客气些什么，想想陆禹城的话，还是止住了。
不过看看碗里堆成小山的菜，回忆想，她估计很快就圆起来了。
“阿姨，我吃不了这么多的，您多吃些。”回忆说着夹了些菜放在陆妈妈碗里。
陆妈妈开心的笑：“我就说嘛，还是女孩子贴心，橙子可从来没给我夹过菜。”
一旁认真吃饭的陆禹城无辜脸，赶紧夹了一块排骨放进陆妈妈碗里。
下午，陆妈买了个榴莲回来。陆禹城帮着剥了果肉出来，几个人边吃边聊。
陆妈妈想到什么，笑着说：“橙子，以后可要好好对可可，你小时候老调皮了，总欺负可可，小时候不懂事，现在长大了，可得加倍的补偿。”
回忆手一顿，她有些记不清小时候的事，也没怎么听妈妈提起过。她看一眼陆禹城，再看向陆妈妈时，眼里充满了好奇。
陆禹城对妈妈的话已经麻木了，主要是陆妈自从有了可可以来，没少翻他小时候的事，大到剪了可可头发，小到揪了可可辫子，桩桩件件，陆妈妈记得一清二楚，就差揪着他的耳朵对他说他小时候有多混蛋了。
陆妈妈不管陆禹城，摸摸回忆的头发道：“我记得那时候你还小，你妈妈给你和你姐都留了长发，每天扎俩小辫子，你们姊妹俩又都好看，很可爱的，那时候大院里的都羡慕你妈妈呢，有两个粉雕玉琢的女儿。我还给你绑过头发呢，就是橙子这孩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那天趁着大人不注意，就给你剪了。这混小子，我现在想想还想揍他一顿。”
回忆：“……”
还有这事？她求证似的看向陆禹城。
陆禹城心虚的摸摸鼻子，“妈，都多少年了？”
所以是真有这事？为什么她一点都不记得？
陆妈妈看她一脸懵，笑道：“你那时候还小呢，应该不记事的。”
回忆磕磕巴巴的问陆禹城：“所以……你……为什么剪我头发啊？”
陆禹城心虚的眨了一下眼睛，继续摸鼻子，他能说是嫉妒吗？
“他就是手痒欠揍！”陆妈妈一锤定音。
回忆偷笑。
晚饭，回忆依旧没见到陆叔叔，她小声问陆禹城，“怎么一直没见你爸爸？”
陆禹城惜字如金，“忙。”片刻后，又说道：“若不是你在，这会儿我妈应该在A市的。我爸忙起来总忘记吃饭，胃不好，要我妈盯着的。”
“哦。”回忆本来已经自在的心又有点小别扭。
陆妈妈很快察觉到回忆的不对，“可可，怎么了？饭菜不对胃口吗？”
“啊？没有没有，很好吃的，就是阿姨，刚我听橙子哥说你一般在A市陪陆叔叔的，因为我才……”
“别听他胡说，他高三了嘛，我本来就准备陪他的，上次他班主任还跟我说，陆禹城这孩子啊，他母语是中文吧？他小时候是定居国内的吧？”
陆妈妈学老师的语气很像，回忆真的被逗笑了。
“你还别笑，橙子语文最多也只能考及格，也不知道怎么搞的。”
陆禹城只负责埋头吃，仿佛她们聊的话题人物是别人。
“可可，你的语文成绩怎么样？”
回忆咽下嘴里的饭，笑着看了一眼陆禹城，然后对陆妈说，“应该还可以吧。”
“期中考试语文考了多少分？”
回忆眨眨眼。
陆妈也眨眨眼，“我知道你们最讨厌问成绩了，但是我觉得怎么着也比橙子的好吧？是吧？”
“嗯，应该是好一点。”
陆禹城终于抬头，掀了掀眼皮，“她作文挺好的，我们语文老师在课上读过她的文章。”
“呦，是嘛可可你这么厉害啊，诶可可，你有空指导一下橙子，他太废物了，我都不知道从哪下手。”
“我也就文科好点，橙子哥的理科很棒的，应该是没花精力在语文上面吧。”
“谁知道他，不聊他了，吃菜。”
晚饭后，陆妈在厨房收拾碗筷，回忆在书房收拾书本，准备回学校。
陆妈从厨房探出头，扬声：“橙子，送下可可，晚上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本就打算送回忆回去的陆禹城扬声答：“知道了。”
“诶，陆禹城，你们老师真的读过我的文章？”回忆囧囧的问。
陆禹城随手翻着习题册，一边回她，“嗯，你那篇《十六岁不哭》，好像你们语文老师特别喜欢，推荐他的，他俩好像是好哥们。”
“呃……”回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低头将书装进书包里。
陆禹城眼尖的看到红楼梦，默，这丫头还随身带红楼梦？
辞别了陆妈妈，回忆跟着陆禹城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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