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回老太太胡搅蛮缠功力一流，在家没人敢顶嘴，这会儿见回忆一个小丫头片子都敢这么跟她讲话，气急就要上来打她。
回爸反应慢了一拍，没拦住，站在回忆旁边的回妈一把将回忆拦在身后。
“啪”的一声，回老太太的巴掌实实在在的打在了回妈脸上，正要打第二巴掌时被回爸拦住。
回忆到底是个孩子，看到妈妈为自己挨了打，立马吓哭了。
她伸手捂着妈妈脸，哽咽：“妈。”
回妈反倒安慰她：“没事，妈妈不疼的，可可不哭。”
那么响一声，怎么会不疼，回忆想到什么，喉咙发紧，看着回妈认真的问：“妈妈，她打过你很多回了，对不对？”
回妈目光有些躲闪，回忆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恨恨的瞪了一眼回爸，对他说：“请立刻马上带着你的人滚出我家，不然我就报警了。”
回老太太还要闹，被陆爸死活拉了出去。回忆关上门，从冰箱里找出冰块，给回妈敷脸。
回忆原本就当奶奶这种生物不存在的，奈何三天两头的作一场，现在倒是有些恨上她了。
当天晚母女俩人各怀心事的说了些话便睡下了。
回忆在自己房间里瞪着天花板发呆。想了半响，她起身，从柜子里拿出那台手机，去年回爸给她的考上重点高中的奖励。只是她从没用过，一直压箱底，开机试了一试手机号竟然还能用，也许回爸充了很多钱进去，现在倒是方便了她。
她打了一个电话，随后上床睡觉，明天还有许多事要做。
早上，回忆起来，回妈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回忆一边喝粥一边掂量的问：“妈妈，我记得这房子过了户的。为了方便，写的妈妈的名字，对吧？”
“对，城北那套也是的。”
回忆点头，表示明白，这样的话就好办多了。
中午，回忆在阳台眺望许久，总算看到一辆眼熟的商务车，她看着它停在楼下，看到熟悉的身影，心里有点感激，眼眶有些热，她拼命眨眼忍着。
一会儿，门铃响起来。回忆飞快的去开了门，回妈以为回老太太又来，紧张的站在她身后，当看到是陆禹城母子俩松了一口气，回忆看这眼里，打心底心疼妈妈，她知道妈妈为了她们姐妹俩好，拼命的忍，忍了一辈子，现在却还在为了她门姐妹俩能有个安身之地而隐忍。
她知道若是没有她和回葭两姐妹，以妈妈的心态，定是不屑这房子的。
陆妈昨晚听了回忆在电话那头哭的语无伦次的，倒是明白了事情始末，也着实心疼她这个从小长到大的姐妹，这碰到的是什么奇葩一家人。
陆妈精明就精明在，她也不主动提起，免得回妈不愿提起，伤了脸面，就旁敲侧击，最后还状似无意的叹气：“当初为了橙子在校区那边买了套房子，现在橙子毕业了，准备卖了它，但是我又放不下可可，想着干脆让可可住进去好了，做饭阿姨我还留在这边，你也别嫌我多管闲事，可可我可是当女儿一样看待的。”
回妈犹豫：“那怎么行？”
陆妈拉着回妈的手，说：“你可别跟我客气，咱俩谁跟谁，可可这孩子我真的喜欢，跟亲生女儿似的，让她自己住我也不放心，留个保姆陪她挺好。”
回妈想了片刻：“我去陪可可，你家雇的保姆，不能总留这边。我也该去陪陪孩子了，这里也住不下去了。”
陆妈状似无意的问：“怎么住不下去了？”
回妈心里明镜一样，也知道陆妈是可可搬来的，但是她也确实该做个了断了。
回妈对着陆妈，将无法跟可可诉说的苦，都倾诉了出来，说完心里倒好受些，也感谢现在还有这么一个朋友在。
陆妈心里五味杂陈：“那你现在作何打算？”
回妈无力的笑：“原本想留着这个房子，葭葭和可可都是在这里长大的，有很多回忆在，总不舍得搬出去，昨晚想了想，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早上可可还问我房子是不是我的名字，我就知道她和我打一样的主意了，卖了吧，远远的搬出去，眼不见心不烦。”停顿了一下她又看着陆妈说：“我知道一定是可可那丫头告诉你的，原本我也没什么朋友，卖房子我也不大懂，你看看你认识的有没有这方面的人？还有城北那套，一起卖了吧，拿到钱，我给她们姐妹俩在别处选房子，或者直接给她们钱，都好过在这里，那边三天两头的来闹，也不是办法。”
回妈说着又低头抹泪。
陆妈轻拍她的手：“放心，老陆有个朋友在这边，你想好了我就联系他，不然现在把东西收拾一下，你们先住到我那边去？那边反正也是一直空着。”
陆妈犹豫了一下又说：“而且我觉得，你也别在这边买房了，这么个小城市，想闹事，搬到哪都能闹，你就先在我那住，那边小区保安严，她们想闹事也进不去，等两年，可可考上大学了，你再跟过去，远远的，看她们还怎么闹。”
回妈倒是很干脆的点头：“也好。”
回忆早带着陆禹城去了房间里，留两个妈妈谈话。
“还没恭喜你呢？听说是A大主动联系你的。”回忆看着陆禹城笑说。
陆禹城仿佛很久没见到回忆，他盯着回忆看，谦虚的说：“嗯，也是得偿所愿。”
下午几人就动手收拾东西，陆妈联系了搬家公司，效率出奇的迅速，晚饭前就搬完了。
陆妈联系的人效率很高，几天就将所有程序过完了。回忆总算松了口气。
陆妈眼看办完了所有事，又带着头脑发热的陆禹城回了A市。
回忆原本住到个隔壁已经退掉，暑假里也没闲着，做完了暑假作业，她将高二课程翻看了一遍，浅浅的懂得一些，等上课再仔细听听，事半功倍。就是化学怎么看都是它认识她，她不认识它的状态，回忆烦躁的抓头皮，这个时候要是有陆禹城在就好了，她想。
高二，回忆继续她万年不变的中等生生涯。没什么变化，就是又送走了一届高三学子，这次回忆没有投稿，她自己都烦的不行，马上高三了。
这年暑假，回忆温习着高中课本。高一高二已经将高中所有课程学完，剩下的高三全部用来复习，这是一中一直一来的风格。回忆根据今年的高考分数线，大概算了一下，自己大概也只能勉强过一本线，如果发挥失常，可能就沦为二本了。她有些焦躁。回妈没什么事，就整日的陪着回忆，看她学的辛苦，还出口安慰她一下。
这日，回忆被回妈劝着出去溜达了一下午，回到家，却听不到妈妈的声音，以为妈妈出去买菜了，她准备去厨房烧壶开水喝。
进了厨房却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几乎晕厥的妈妈吓到。
回忆急忙准备扶起妈妈，“妈妈？怎么了？中暑吗？”
回妈虚弱的声音若有若无：“就是有些晕，你别动我，我坐一会。”
回忆眼看着妈妈眼皮啪嗒啪嗒的要闭上，一股凉意从心里蔓延，她赶紧跑去客厅，拿起电话打了120。
等救护车的时间，回忆简单收拾了病历卡银行卡等，然后守着妈妈，因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也没敢动妈妈，只是一直语无伦次的要妈妈一定要坚持。
“你妈妈是子宫肌瘤，不确定良性恶性，要立即手术，不过她贫血严重，要先住院挂水，你先去缴费，你家大人在不在，通知来签字。”一番检查下来，医生这么告诉回忆。
回忆有些懵懵的，交完费，她看着怎么都平静不下来的一直抖的手，在走廊尽头小声的哭，第一次没了主意。
她哭了一会儿，想起来还没通知葭葭，她打开手机，找到回葭号码拨过去，电话却接不通。突然想起来葭葭说要去山里支教，估计山里没信号，她急的团团转。最后忽然想起葭葭说说下那个留言的人，她直觉里这个人应该是葭葭男朋友吧，虽然葭葭没跟她讲过。她找到葭葭空间，点进那个人的QQ，加好友。
那边很快就通过了，迅速给她发了消息：“有什么事？葭葭去支教了，信号估计不好，但是有个固定电话，我可以联系一下。”
“我妈妈病了，要手术，签字只能成年人签，我联系不上她。”
“你手机号多少？”
回忆告诉他，很快变接到A市的一个电话，回忆立马接起。
“怎么突然手术，什么病，严重吗？葭葭那边不好联系，我现在试一下，我等下就过去，你一个人可以吗？”
回忆带着哭腔：“医生说是肿瘤，不知道良性恶性，要开刀出来化验，要联系葭葭的，我有点怕。”
“你别急，我现在给她打电话，通知她回来，我……我先过去吧，你在哪个医院？”
“临县人民医院。”
挂了电话，回忆腿有些软，她去病房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妈妈，怕自己的啜泣吵到妈妈，她来到外面走廊坐着。
葭葭男朋友很快来了电话，告诉她，他去接回葭了，山里交通不方便，回葭那边急的恨不得插翅膀飞回来。
回忆想着葭葭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若是找人签字，她想到一个人，但是很快从脑海里抹去，不想跟回家再有牵扯，若是回老太太再来闹一次，妈妈还怎么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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