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回忆直接趴在桌子上，将脸紧贴桌面，灰心的想，理科比文科难多了。
她颓废完，抬头长叹一口气。班里同学已经走了七七八八，回忆收拾了桌面，起身去食堂。
“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吃饭时陆禹城看着回忆有些蔫巴，问她。
“理科太难了，尤其是化学，头发都要揪秃了。”回忆随口就吐槽。
相处了这么久，回忆早把陆禹城当哥哥一样看待。此时的她，皱着眉头，恨恨的咬着青菜，仿佛那就是化学。
陆禹城闻言，笑了一下，然后说：“化学学不好？公式能记住吗？你记性应该很好的。”
说到公式回忆就更郁闷了，她记忆力真的很好，但是偏偏就是记不住化学方程式，那些个元素符号真的是……鬼画符一样。
她还曾经以为自从学理以来，她的记忆力退化了，还悄悄的翻开政治书背了一本书，背完后她发现一个悲催的事实，她的记忆力真的没问题，但是化学是她记忆盲点。大概这辈子都学不好化学了，回忆沮丧的想。
“我总记不住那些东西。”
她垂头丧气的模样真是让人不舒服，陆禹城伸手拍了拍回忆的头，半安慰似的：“没关系，回头我给你补补。”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
午休时间，班里大部分同学都趴在桌子上午睡了，少部分勤奋的好学生还在奋战。回忆捧着脸发呆，也许女孩子是真的学不好理？但是想到这里，她抬头看了一下教室正中央的，还在埋头做题的女孩子，她也是女生，而且她还是班上第一名呢。回忆此时心里异常的佩服她。
回忆想着当初选择理的那种心思，一是实在不想在邵叔班里，时刻被盯紧的感觉，还有和爸爸若有若无的联系，她真的想和他一刀切。二是，她的奶奶，重男轻女的奶奶，她想用实际证明男女都一样。但是现在想想，她还是太幼稚，即使女孩子再好又如何，她也只是丫头片子“赔钱货”，不是宝贝孙子。
回忆苦笑，不过既然都这样了，也只有努力做到最好了。
陆禹城果然说到做到，周末真的拿起回忆的化学课本开始给她补课，回忆开始还懵，后来在陆禹城的讲解下，那些化学元素似乎也没那么难理解，她开始佩服陆禹城，学霸就是不一样，比老师讲的都好理解。
两人相处越来越自在，回忆还好，一直拿陆禹城当哥哥，陆禹城就不太一样了，看着回忆的眼里总含着些超乎妹妹的情愫。
陆妈冷眼看，以她过来人的眼光看，这俩孩子有戏，但是她们还小，尤其是回忆还小，这样下去不行。
晚饭过后，回忆告辞回了隔壁。
陆妈叫住准备回房的陆禹城：“橙子，你来。”
“妈？怎么了？”陆禹城脚步一拐，几步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陆妈斟酌词句：“橙子，你说小也不小了，年满十八了，说起来你除了小时候皮一些，后来也没怎么让我们操心。”
陆禹城手里剥着橘子，听陆妈语气有些严肃，不禁好奇，他笑：“妈，你儿子长大了，伤感了？难不成想让我像小时候那样皮一下逗你开心？”
陆妈笑着打他：“别打岔，我是想说你和回忆的事。”
陆禹城剥橘子的手一顿，他以为他隐藏的挺好，难道那么明显的吗？他小心的看陆妈脸色。
陆妈看着情窦初开的儿子，感叹时间过的可真快，记忆力还调皮捣蛋的小孩子一下子就长大了，还有了自己的心事，她看着陆禹城说：“橙子，喜欢是很美好的事，妈妈不是想扼杀什么，但是你虽然十八了，但是还小，更何况可可也才上高中而已，你我是不担心，我担心可可，你不能影响她，不说等她成年，至少要等到她上大学。”
陆禹城无奈扶额：“妈，上大学可不就是成年了嘛。”
陆妈理直气壮：“可可上学早，她是十二月生的，上大学的时候才十七周岁，还有半年才成年呢。”
陆禹城：“……”看来他真的是捡来的。
他起身，看着陆妈真诚的问：“妈，我是你亲生的不？”
陆妈很久没看到儿子吃瘪了，得意洋洋：“垃圾箱里捡来的。”
陆禹城头也不回的回房，关门之前对直勾勾盯着他的陆妈说：“晓得了。”
陆妈知道他说的是她和可可的事，放下心来，毕竟早恋吃亏的总是女孩子，陆禹城答应的事，她放心。
这晚，陆妈和陆爸悄悄打电话，炫耀自己的机智，挂电话之后，想到可可，开心的有些失眠。
陆禹城原本也是打算等回忆上大学的，又有陆妈的敲打，时刻的提醒自己要注意不能越界。好在高三学习任务重，他忙起来也不能想太多。
日子就这样悄然而逝，虽说有陆禹城的帮忙，回忆的化学除了开始的突飞猛进外，再往深了她也还是不能理解，总是吊着及格线，物理和数学倒还可以，不是特别好，但是绝对也不差。
班主任是教化学的，时时痛心疾首的讲她：“物理数学你都能学的好，化学怎么就学不好？比物理还难？”
回忆委屈的在心里辩解：“真的很难啊……”
总之回忆的成绩，在这所重点中学里，不好也不坏，中等。
转眼五月，高考氛围越来越浓，校广播每日都给高三学生打气，有时候是点播一首励志歌曲，有时候是广播员读祝福高考的信件。
回忆每日都认真听，她想，现在放这些歌曲有何用，马上高考了，成绩差不多都定型了，还不如安慰一下高三学生的考前焦躁的心情。
于是她动手写了一篇《回忆的城》，顺手投给了校广播。
广播站第二日便读了这篇，刚巧在走廊眺目远望的陆禹城听完了全文，他转转有些僵硬的脖子，抬脚去了校广播站。
看着手里的这篇文熟悉的字体，陆禹城心底有些小雀跃，一会儿后又给自己压下去。果然是可可写的啊，他盯着标题看，说不上来的喜欢，他将信纸折叠，揣在口袋里。
回忆听完自己的投稿，转动手中的笔，无聊的想，不知道能不能抚慰一下高考生考前忧虑。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有个人似乎吃了定心丸。
高考结束，陆禹城随着妈妈去了A市，虽说放不下可可，但是陆妈觉得高考完后的陆禹城总不大安分。担心出事，将他拎到A市眼皮子底下。
回忆又过上了一个人的生活，陆妈不放心回忆，特地将阿姨留下陪她。
高考完没多久就是期末，回忆忙起来也顾不上别的。
考前，高考成绩下来，回忆从电话里得知陆禹城考的不错，A大不在话下，她打心底里开心。
回忆期末考完，跟阿姨说了一下就迫不及待的回了家，她好久没见妈妈了，这半年来妈妈偶尔过来看她，她每次要回家，妈妈都拦着，起初她没在意，也没想那么多，不过后来总觉得不对劲。
回到记忆中的家门口，回忆懵了，门敞开着，但是一眼看到的却不是妈妈，而是那位从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奶奶。
回忆鞋也不换，直接进了家门，一眼看到坐在角落里抹泪的妈妈，她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沙发上坐着奶奶，还有那个破坏她们家庭的人，还有那个“宝贝疙瘩”，她爸爸倒是在一旁站着，一脸无奈，看到她回来，还想过来跟她说话，被她避开了去，径直走到妈妈身边。
“妈妈什么情况？”回忆伸手擦去妈妈脸上的泪，问她。
回妈起身，把回忆身上的大书包接下来，也不回她的话，问她，“累不累，饿不饿？妈给你做饭吃。”
“做什么饭，这些都是我家的，我就在这等着，你们娘俩今天就给我搬出去。”那位奶奶开口。
回忆听了懵了一会儿，随后怒极反笑：“这位老太太，我记得去年法院判的明明白白，这套房子，连同城北那套都是我和我妈妈的。”
“都是我家阿国挣的，凭什么给你们，现在就搬出去，别等我找人把你们赶出去。”回老太太不讲理，眼中也没法度。
回爸无奈：“妈，这样犯法的，咱先回去再讲。”
回老太太蛮不讲理：“你别跟我讲废话，房子必须要回来，还有你那个什么遗嘱，都得给我改回来，这些东西都是我孙子的，不能便宜了外人。”
“妈，可可跟葭葭都是你孙女，不是外人。”
“我没孙女，也不需要。”
回忆现在是明白了，也明白了为什么妈妈不去陪读，也不让她回家，原来还有这出呢，回老太太脸皮可真厚。
回忆撇了一眼沙发上那个只知道吃的小胖墩，嗤笑：“你们的家事，请回家解决，别在我家闹，你们不嫌烦，我还觉得丢人现眼。”
“怎么说话呢，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阿国你看，这就是你女儿？亏你还把财产分给她。”
回忆没在意她说的内容，以为回老太太专指房子，她不看回爸，只盯着回老太太：“长辈？什么长辈？你这样的人有资格做长辈吗？你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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