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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8章-中


  (中)

  我睁开眼睛,怔怔发了会呆,神志清明一点后,才慢慢想起这里不是自己的卧室。

  从不算柔软的床上坐起来,我看着身上的深蓝色纯色薄被,不禁笑了。昨晚明明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后却是在床上,想来郁临深半夜醒来过,把我抱到了这里,而我居然一点也没感觉到自己在睡眠中被人移到另一个地方。

  郁临深的卧室在我住的房间的右手边,留着一条缝隙,我走过去,推开门,清晨的室内十分宁静。他还在睡着,身体规规矩矩平躺着,被子盖在胸口上,两手搭在被子外面,只是头歪向一边,显出几分不似于平时的傻气。

  怕吵醒他,我轻轻触摸了下他的额头,确定不再发烧了,取了自己在沙发上的包,匆匆退出房间。

  拿出手机一看,才刚刚六点,我一时无事可做,在客厅转了几圈,又回到自己留宿的房间。

  床是时下已不多见的木板床,雕刻有说不出形状的复杂图案的床头板很有年代感和复古感。木地板和客厅的材质一样,踩上去,似乎无法承担身体的重量,发出轻微的响声。栗色衣橱正对紧闭的木格子窗,整个空间简洁大方,看不到一点不实用的装饰。

  我来到窗边,打开窗户。

  夏日清晨的气温不高,轻风吹在脸上,凉凉的,很是惬意舒爽。偶尔早起的老人从楼下走过,响起一阵规律缓慢的脚步声,衬地本就安静的小区更加寂静。

  我趴在窗沿上,闭上眼,任微风从身上拂过,很快那点残留的睡意就消失了。

  我收拾好床铺,低头看了眼身上满是褶皱的衣服,想到自己昨晚一身汗跑到这里,只顾着照顾郁临深,根本忘记洗澡这回事,实在是有的被自己的容忍度惊到。这个念头一涌出来,我再也无法忍受身上那股怪异的气味。

  我不抱希望地拉开衣橱门,居然有不少短袖短裤整齐地挂在衣架上,翻了翻,虽然款式和图案过时了点,但也够我欢呼雀跃了。

  我迅速取了件白色人头像T恤和蓝色抽绳短裤,走进位于房间对面的浴室。

  浴室也出奇的大,郁临深估计是个有洁癖的人,所有东西都规整摆放着,白色的洗手台上看不到一点灰尘和头发,镜子也擦得干干净净,这让总是擦不干净镜子的我不禁羞愧。

  旁边的铁艺置物架上放着未拆封的牙刷,最上层一格整齐叠着一沓毛巾和浴衣。我飞快刷了牙洗完澡,在拿毛巾时倒犹豫了。我不确定这些是不是郁临深用过的,担心自己会被他嫌弃,不过此时也顾不得这一点了,只有取了最下面的一条毛巾擦干净身体。

  收拾完自己后,我来到厨房,打算做点早餐。拉开冰箱门一看,里面除了几瓶水和啤酒以外,根本找不到任何食物。我无可奈何地泄了气,可又不能穿一身男人衣服出去买早饭,只好垂头丧气走出厨房。

  刚踏上走廊,郁临深从卧室出来,反手带着门,转身看到我,似乎怔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笑了:“这么早就醒了?”

  他的声音仍是哑哑的,不过比昨天精神多了,我也笑了:“你还难受吗?”

  他走到我面前,温柔看着我,眼神说不出的迷人:“嗓子有点难受,其他都还好,谢谢你昨天晚上照顾我。我先去洗漱,一会儿带你出去吃早饭。”

  说完他就进了浴室,我百无聊赖地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等他。

  十几分钟后,他神清气爽地出来了,只是看我的眼神和平日不大一样,好像带着点疏离。

  “怎么了?”我问他,有点不知所措。

  他的眼神微妙,摇摇头说没什么。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醒悟过来:“我洗了澡,没带衣服过来……不打招呼就拿了你的衣服,你要是介意的话,我马上去换回来。”

  我匆匆走向房间,却被他拉住胳膊:“没事,你穿着吧。我出去买早点,吃完以后送你回家。你在家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他拉开大门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

  我又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该遮住的地方都严严实实地遮着,没有一点引人遐想之处,头发也有点乱,完全不见一点女性魅力,实在不理解他的落荒而逃是为了什么。

  我们相坐无言吃完早餐,郁临深提出送我回家并找来一个纸袋递给我,我这才记起自己洗澡时随手扔在洗手台上的衣物,心里暗叫不妙。跑去一看,那套黑色内衣正大剌剌放在外衣最上面,十分醒目,脸一下子发烫,心里尴尬地要命。

  我抱着衣服,匆匆跑回房间,顾不得脏,换回自己衣服,疾步走向大门,一秒钟也不想待下去了。

  郁临深错愕地跟上来拉我的手:“怎么了?我送你回去。”

  我想甩开他的手,他却比我还固执,拉扯之间,我只好妥协,随他下楼,上了他的车,只是上车以后,盯着窗外,不发一言。

  “酒媚,”他伸手过来拉我的手,声音里带着笑意,“别这样,我只是不小心看到你的内衣,又不是不小心看到你的裸体,别这么在意。”

  我转过头,愤愤然瞪着他,这家伙实在太可恶,居然还调戏我!想起昨晚自己上赶着来照顾他,我真是后悔万分,气地口不择言:“郁临深!你这个色狼!早知道让你烧成傻子算了!”

  “好,我是色狼,”他止住笑,无奈耸了耸肩,只是眼睛分明还笑着,“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看见对方的内衣裤,也没什么吧。你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在和未成年少女谈恋爱,还占了她的便宜,很有罪恶感的。”

  我还是瞪着他,他说“大家都是成年人”的时候,脸上带着很“成人化”的微笑。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顿时不想理他了。我压下心里莫名其妙升起的怒意,对他的笑话一笑置之,再不吭声。

  接下来一整天,我始终忍着不去联系他。下午他打了个电话给我,我也任铃声反复响着,克制着不伸手去接,该睡觉就睡觉,该午睡就午睡,晚上照例翻几页小说打发时间。

  梅吉和卢克的婚姻生活开始了,但梅吉并不享受这段没有爱情的婚姻。

  1937年结束之际,她在为人母之后,独自一人去了汤斯威尔的麦特劳克岛度假。在那座岛上,她度过悠闲时光,一想起她深爱的又无法爱的拉尔夫时,却又在沙滩上无助哭泣流泪。

  这样绝望的感情在她纤瘦的体内生长着,蔓延着,日复一日折磨着她,带给她的痛苦远远多过那点靠回忆才能感受到的甜蜜……

  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我还沉浸在梅吉的忧伤中,没细看屏幕,直接拿起来接听。

  “酒媚。”

  是可恶的郁临深。

  我的忧伤被一下子赶跑,没好气地说:“什么事?”

  他呵呵笑了:“还在生气?”

  我没说话,因为我的确还在生气,即使我知道自己是在小题大作,瞎折腾人,但我还是控制不了地生气。

  “别生气了,大不了下次你再把内衣裤放我家里,我装作没看到,还不行吗?”

  “……郁临深!?” 我的心里有一只狮子在怒吼。

  “好了,我向你道歉,向你坦白交代。我会急着送你回家,不是赶你走,只是因为……“

  我凝神细听。是的,我介意自己的内衣被他看到,但更介意的是他恨不得我立马滚出他家的姿态。原本以为他不懂,没想到他心知肚明,只不过故意装作不知道,故意为了欣赏我抓狂的窘样。

  “是因为穿着我的衣服的你,很……性感,我怕继续留你待下去,我会做出什么吓到你的事情。”

  一时之间,我的心里同时被羞恼和甜蜜充盈着,也深切体会到男人的思维跟女人的思维很难在一个频道上。如果那样的装束都可以称作性感,那世界上还有不性感的女人吗?这叫那些起床后穿着男友白衬衫倚窗凝望的女人们情何以堪?不过,如果是这个理由的话,我应该还是可以……勉强接受的。

  “酒媚,谢谢你昨天照顾我,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在乎我了,所以,谢谢你。”他的不正经消失了,道谢也十分诚恳。

  我马上摆出教育人的姿态,开始唠叨:“不用谢。不过你也太不懂照顾自己了,生病了不吃药,不去医院,就这么在家里扛着,这样的做法是对自己的身体极度不负责任,知道吗?” 

  “以后肯定改。既然气消了,那明天我们出去约会吧。”

  我笑起来,压根忘记自己五分钟前还发誓对他不理不睬:”去哪里?”

  “不知道,见了面再说,到时候想去哪里我都无条件作陪,”他停顿了一下,继续用低哑的声音说,“反正只要和你在一起就行了。”

  我的心怦怦直跳,二十七岁的我在他面前时常表现得像个十七岁少女,很容易就脸红心跳,真不知道我这样是正常还是不正常。红姐问我郁临深是什么样的男人时,我应该再加上一句的:爱情里的他会恶作剧,会开让人抓狂的玩笑,但说起情话来,却很迷人。

  第二天,郁临深准时来接我,我拉开车门坐进去,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今天去哪里?看电影吗?”

  然而郁临深还没回答,后座忽然响起一道处于变身期男孩特有的声音:“去海洋馆,听我同学说那里新出了一个项目,非常刺激。”

  我被吓了一跳,回头望去,胡永铭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笑嘻嘻地看着我。

  “酒媚,永铭早上不打招呼跑到我家,说要和我一起去海洋馆。”郁临深颇为无奈地解释。

  “姐姐,你好啊。”

  “你好,”我讪笑,悄悄瞪了一眼郁临深,他也用同样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我忍俊不禁,只好点头,“海洋馆挺好的。”

  胡永铭的眼睛闪着激动的光:“姐姐,现在你是郁哥的女朋友,对吗?”

  郁临深笑着呵斥:“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我早就不是小孩了,”胡永铭明显不怕他,趴在副驾驶位椅背上,对我说,“姐姐,我就说你跟郁哥很配,说对了吧。”

  他一副自己神机妙算的得意表情让我哭笑不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十字路口右转的红灯亮起,车子停了下来,郁临深抬手拍上他表弟的头,用老奸巨猾的口吻说:“再不闭嘴,小心我告诉你爸,你期中考试语文没及格,找我给你签字骗老师的事情。”

  “喂喂,不带你这样欺负我的,再说了,你说了,我爸就会相信你的话吗?”他嘴硬,但到底还是老实了。

  到了海洋馆,胡永铭直奔他一心惦记的海洋世界探险之旅。这是海洋馆近期推出的一个4D体验项目,我和郁临深兴趣不大,于是便去别的地方逛起来。

  我对海狮、海豹、鲨鱼、鲸鱼从来谈不上好奇,和郁临深走在被各种海洋生物包围的蓝色室内观赏走廊,我非但没有被神奇丰富的生物吸引住视线,反而感到惶恐,就好像自己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幽深世界,而自己非常的渺小,渺小到几乎微不足道。

  郁临深牵住我的手:“酒媚,你没生气吧?”

  “生什么气?”

  “永铭跟来了。”

  我笑着说:“没关系,他是个可爱的男孩子,我很喜欢他。”

  “不,我说的是,没和你商量,就让家人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事。”

  我讶然,一直以为郁临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没想到他跟我一样,只是什么都不提而已。

  我有点感动,也有点心酸:“知道就知道吧,顺其自然。”

  然而,当胡永铭的爸爸忽然出现,我根本不记得世界上有一个词叫做“顺其自然”。

  郁临深的小姨夫是一个表情严肃的男人,我早就领略过这一点,也预料到要忍受他不赞同的皱眉和投注在我身上不客气的打量,所以当他降下车窗,微微笑着向我点头问好时,我反而失去镇定,说话也不利索了。

  “你,你好,我是酒媚。”

  他脸上的笑容一晃而过,但也够让我意外了:“我得带永铭去看望他爷爷奶奶,要先走了,有时间和临深一起来家里玩。”

  我看着那辆载着郁临深家人的汽车驶出视线,好半天缓不过神。

  “走吧。”郁临深上来搂我的肩。

  “临深,你小姨夫为什么要对我笑?”

  他哭笑不得:“对你笑不好吗?难道要板着个脸,你才能接受?”

  我纳闷:“不是,我是说,他不应该是这种反应啊。”

  “酒媚,”他好笑地看着我,“很多事情可能没我们想的那么困难。”

  我却听不进去他这种在我看来不真实的鼓励:“现在你小姨夫知道了,你小姨肯定很快也会知道,那么,你父母也很快就会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事……”

  “不管他们知不知道,”他打断我,“我都有选择自己人生伴侣的自由和能力,所以别太担心旁人的看法。”

  “可是……”

  “阿媚?”

  有人忽然喊了我一声,打断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得清楚的焦虑。

  寻着声音看去,正午猛烈的阳光下,柯梁爱一家三口正站在离我们不远的一辆车前,又惊又喜地看着我跟郁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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