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心境升华

　　青岩看着面前的因果神树，道：“我八圣后辈，立志屠天，天道不死，永世不休。你的六道轮回，原因树根，后果树冠，缘法树干，业力枝叶等等，在你每一世身死时都被我先辈剥离，羽翼消减到这一世，你只存这株因果神树的表象。我来见你，便是为了这株因果神树。”

　　此刻的方少东，即使是最熟知他的人见了他也会认不出来。不是他样貌变了，而是他的气质简直是翻天覆地，完全换了个人。

　　方少东看着青岩，道：“你不杀我，因果神树不会被剥离。”

　　青岩看着方少东，眼中露出迟疑，最终摇头道：“我和先辈们不一样，他们因为杀你一世，厄因发作，厄果缠身，最终魂飞魄散。虽成功消减你羽翼，剥离你的鸿蒙天宝，却也付出惨痛代价。在轮回不灭之前，我不会杀你，但我会封印这株因果神树。”

　　方少东面色平淡，道：“五年前的那一幕你便是幕后主使吧？那时你隐隐怀疑到我，所以授意汉唐元老会，诬陷我，让我身败名裂，不能修功名之身，只得走修身之路，提前暴露因果神树。”

　　青岩承认：“不错，修功名，会让你的气运在最巅峰时因缘际会，重掌因果，如果那样即使我再进一步也奈何不了你。所以我必须迫使你转变前九十九世的执念。你的爷爷方阔虽极力隐瞒，却瞒不过我的小因果术。包括弄你的师门蓬莱这万年来的暗地中的动作，都瞒不过我。”

　　方少东道：“你不杀我，也不灭蓬莱，是不想业力缠身，厄因壮大。看来你有成圣的野心。万年无圣的世代要结束了，没人能阻挡你。”

　　青岩不置可否道：“失去这株因果神树，你便没了最后依仗。接下来的你，必将重开轮回。只有灭了轮回，才能真正抹杀你。屠天成圣，指日可待。”

　　方少东呵呵一笑，似乎一点也不担心：“都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看来这一世，你们又快要赢了。”

　　青岩目露寒光，冷冷道：“这是最后一世，轮回必现，我会毁了轮回，彻底灭杀你，你不会有重开轮回，再活百世的机会。”

　　方少东道：“你即知道这是最后一世，还如此迫不及待？”

　　青岩摇头道：“这一世是最终的对决，八圣不出，天下间只有我能阻你。我必须未雨绸缪，方能有更大胜算。”

　　方少东呵呵笑道：“说了这么多，你们还是没有把握。青岩，你修炼小因果术，当知因果的神奇。你来此未必无因，你可算到？”

　　青岩面色微变：“不可能，你不可能算到这一幕，不然，前九十九世，你也不会被先辈们将鸿蒙天宝一一剥离而身死了！”

　　方少东面色一肃道：“因果轮回均有缺陷，不然当年八个叛逆根本不能得逞，你不敢杀我，是怕厄果立发，魂飞魄散，步了你先辈的后尘。可是，你的先辈们如果没有真的魂飞魄散呢？”

　　青岩面色再变：“难道他们的命魂被你卷入了轮回？”

　　方少东道：“你等虽逆我，却是被八个叛逆蛊惑，只是不知所以的可怜虫而已，罪不至永世消散。你们剥离我所铸造鸿蒙天宝，其实正合我意。大道至简，因缘业果，却是我当初想得复杂了。你要这果树，便拿去。”说着，方少东竟是主动将因果神树送至青岩面前。

　　青岩面色惊疑不定，方少东见状微微一笑，道：“我为天道，只要因果存在，我便永掌因果。不管这些鸿蒙天宝在何处，你们永远是借用我的。我若想收回，只待我找到我想要的答案，它们，依然会回归。”

　　青岩冷哼：“我不信，不过，既然你主动剥离，我就却之不恭了！”说着，手掌一挥，那因果神树急剧缩小，钻入了青岩的眉心。不远处，方少东神色突然变得萎靡不堪，神识所化虚影顿时变得虚化起来，即将消散。

　　青岩见状，冷笑道：“原来是在诓我，天道，你乃天智，百世为人，却也不过如此。小小伎俩，简直可笑！不要妄想我得到因果神树便会对你放松警惕，失去因果神树的你，一身修为尽失，但却依然能重掌轮回。只要你开轮回，我必现身。那时，便是你彻底消亡的时刻！”

　　在消散的刹那，方少东虚弱地道：“我泥丸宫将彻底关闭，你若真想杀死我，便接着呆在这里吧，青岩，我们再见面时，你会知道，你们这些八圣的后辈徒孙，有多么愚蠢和可笑。都是为八圣当炮灰而已，你先辈们的牺牲，远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伟大。”

　　轰！

　　神识所化的方少东轰然幻灭，与此同时，泥丸宫开始演化混沌，空间急剧缩小。青岩不屑自语：“天道，不过如此。这一世，我青岩必创不世之功，一举彻底抹杀恶天，还世间朗朗乾坤！”

　　泥丸宫的空间转眼缩小到一丈方圆，青岩面色微变，她知道，这是由神化凡的大趋势，无法改变，就如同生老病死一般，乃是天道所定天规，无法逆转。如果自己仍驻留在此，泥丸宫的关闭遇到阻挡，会破损开来，那时方少东必然因此身死，那么这一世就又如同前九十九世，使得天道继续苟延残喘，再活下去。再想彻底抹杀天道，又要等一百世之后。

　　不能在轮回毁灭前杀天道轮回之身！青岩冷哼一声，身躯重新幻化为一缕命魂，仍包裹着那枚厄因，渐渐虚化，消失。泥丸宫中，留下青岩的清冷声音：“有了因果神树，我必能压制厄因，修为更进一步。天道，下次见面，便是你彻底消散之时！”

　　现实中，方少东缓缓睁开眼睛，脸上乌气消散，变得惨白起来。此时的他虚弱不堪，随着泥丸宫关闭，不动神识消失，丹田气旋也停滞枯萎，失去了泥丸宫神识的节度，丹田气旋彻底消散，只是时间问题。很快，方少东便会重新化为凡人，但他脸上没有半点沮丧和不甘，反而却带着自信的微笑。

　　手掌翻转，他手中突然多了一枚黑色果实，另一只手掌信手向半空一捻，却抓来一团漆黑轻絮。若是青岩仍在，定会大惊失色，因为失去了因果神树的方少东，不但更能灵活掌握业果，还能随手拈来因缘，这哪里是即将道消的征兆？分明是修为更进一步，铅华尽祛，化繁为简的手段！

　　方少东看着窗外天际，目光深邃而沧桑，喃喃道：“到现在才明白真我，才真正懂得了因果。一万年了，轮回，该重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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