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篇 武 痴

　　咱先不去理会那宋真宗和杜琼真、刘娥之间的情爱往事，回过头再来瞧瞧牙子的生活状态吧！

　　此时此刻，与那座深山道观里修行的悟真即将面临的“刀光剑影”不同，牙子每日的生活还算相对平静多了。

　　在聚龙镇百药堂的铺子里，牙子每日依然做着抓药、碾药的活计，当然她也经常跟李掌柜或李青云学习如何做药材生意。

　　由于“本尊”天资聪颖，再加上李掌柜父子俩的悉心指导，就药材行当里的那点事儿，对于牙子来说实在是太轻松了。

　　抓药、碾药锤炼的是人的心性，它能让人变得更加安静、执着、细致、周到。

　　因为牙子本就是个心灵手巧的小女娃，所以抓药的分量是越来越精准，有时候甚至都不需要称重，便可以直接拿去碾了，这倒是个熟能生巧的活计。

　　碾药既是一个体力活儿，又是一个技术活儿，它需要精巧的力道，将药材碾成药效最佳的尺寸，或是长短有要求，或是颗粒大小有要求，必须根据药方和长久的用药经验来判断和估量。

　　卖药，其实要求更高些，既要懂得每一味药材的功效，又要会些生意经验，还需要能沟通、有见地，即能说服客人心甘情愿掏银子买下药材。

　　总而言之，这些活计虽然不像打猎那般惊险和刺激，但也和进山挖药材一样充满着不确定性和挑战性。

　　当然，那些在百药堂药材铺子里度过的日子，也总能带给牙子别样的体验。

　　牙子清楚，在这里学到的将来可都是有用的，所以她十分珍惜眼前的学习机会。

　　牙子在李掌柜的言传身教下，逐渐地系统学习了药材的知识、做生意的经验，渐渐明白了在古代做生意的一些“窍门”所在。

　　由于身上有功夫，牙子完成的抓药、碾药的活计那是最棒的，既快又好！

　　竟连李掌柜也赞不绝口！

　　李青山瞧着牙子干活时那麻溜劲儿，他心底倒是有点吃惊的！

　　李青山比牙子年长，由于自小不差营养，因此身体当然长得那是“五大三粗”。

　　再加上李青山每天都练武，那身体机能当然是棒棒哒！

　　可李青山瞅着牙子干一天的那些碾药的活计，他估摸着自己怎么也要干上三天才能做完。

　　当然，一方面是李青山不喜欢闻药材的味儿，另一方面他似乎从小只对舞枪弄棍比较感兴趣些。

　　虽然这也是李掌柜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缘由，但是李掌柜目前专心栽培牙子这个家里最小的妹妹，倒也对李青山没了过多的要求。

　　李掌柜逐渐在牙子身上发现并找到了新的希望，也就不再会去逼着李青山进店里“帮忙”了。

　　干娘瞧着能干的牙子成了自家女儿，这每日都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店里干活的爷仨，她心里更是美滋滋的。

　　牙子对于李青山的“爱好”倒是能够理解的，她觉得李青山有自己的梦想，将来肯定是个当将军的料。

　　牙子进山的活动也是“雷打不动”的，虎子和马儿每次都高高兴兴地出门，然后满载而归、胜利凯旋。

　　自从得到了黑衣蒙面人传给的两柄短枪和一套“枪法”，李青山便一直潜心研究。

　　最近，李青山根据那套“枪法”又悟出了一套奇奇怪怪的棍法来。

　　瞧，李青山一大清早就独自舞起了昨晚才悟出的那套棍法。

　　李青山正在舞的那棍子丈许长，重逾百斤。

　　但那棍子在李青山的手里却被舞得虎虎生风。

　　一套棍法舞下来，李青山额头上布满了密密的细汗，可他面色红润，一点儿也不带喘气的！

　　“好！好棍法！好棍法！好棍法！二哥真棒！”牙子拍着手、跳着脚为李青山喝彩道。

　　“哟！小妹，你也懂武术？”李青山停下问道。

　　“不懂！就是看着好玩！”牙子莞尔一笑道。

　　“二哥，我能玩一下这根棍子吗？”牙子征询地向李青山问道。

　　“啊！这棍子重一百多斤，你也能玩得动？”李青山眉毛一挑，有些不信地说。

　　“不试试怎么知道？”牙子说话间已到面前。

　　李青山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牙子用了什么“诡异”身法，他只觉得自己两只手臂一轻，棍子却早已经到牙子手里去了。

　　“二哥，瞧好咯！”牙子低喝一声，脚尖轻点地，身形疾速向后跃起，至数丈开外站定。

　　牙子的来去动作令李青山有点“眼花缭乱”，用“快”“迅速”等字眼来形容显然过于苍白了！

　　此刻，重逾百斤的棍子早已在牙子手中闪烁着黑色的精芒。

　　仍然是刚才李青山舞的那套棍法，牙子舞起来更显灵动缥缈、变化多端。

　　牙子把那棍子玩得时而如轻歌曼舞，时而旋急如风，时而点点滴滴，时而雷霆万钧……

　　真真把李青山给看傻了。

　　眼前这个小女娃，学习能力也太嗨了吧！

　　这可是李青山花了大半夜才悟出的棍法啊！

　　牙子刚刚也只是瞧了一遍，竟然这么快就学会了？

　　牙子耍完了棍子，朝李青山“咯咯”笑了笑，又将棍子还给张大嘴巴愣在原地的李青山。

　　“二哥！二哥！二哥！你想啥呢？”牙子用小手在李青山圆睁的双目面前晃了晃道。

　　“哦！那个啥！小妹，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李青山本能地把心中的疑问给抖了出来。

　　“二哥！这不刚跟你学的嘛！难道学得不像？那你就再教教我吧！”牙子索性双手拉着木然伫立的李青山，不停地摇晃道。

　　“嗯！哎！小妹，那个什么！好吧！”李青山恍恍惚惚应道。

　　“牙子，青山那是被你给惊呆了！”李青云这时笑呵呵地从屋里走出来道。

　　“二哥，真是这样吗？”牙子双手捂着双唇，用好奇的眼神瞧着李青山那模样。

　　“噗嗤”一声，“本尊”都替牙子忍俊不禁。

　　“你二哥是个武痴，他对药材不感兴趣，成天竟想着武学奇招！自诩为天下第一学武快的人！没想到瞧着小妹你的速度，怕是被怔住了吧！”李青云带着些调侃，跟牙子说道。

　　“本尊”心想，这古代的李青山咋可能和我这个超级“学霸”相提并论呢！

　　再说，这实在也没啥可比性呀！

　　“武痴？小妹我只晓得二哥武功练得好！没想到竟如此好！那二哥可得多教教我武术！以后进山打猎兴许有用，至少还能防身呢！”牙子学着古代武林人士的样儿向李青山拱拱手，笑眯眯地恭敬道。

　　“那是必须的！”李青山尴尬地笑笑应道。

　　李青山倒也往自己脸上贴了张“狗屁膏药”。

　　李青山可不想在眼前这位笑盈盈的小妹妹面前丢人。

　　“大哥，你觉得小妹我今后能不能也学点武术啊？”牙子眼神伶俐地朝李青云道。

　　实际上，李青云也开始走南闯北了，生意场上见过精明能干的人无数，可眼前这个小女娃的机灵程度和学习能力实属罕见。

　　“小妹当然可以学武啦！而且我觉得，小妹将来的武学成就不会低于你二哥！我一直都想知道，小妹用什么法子降服了几百斤重的猎物？”李青云脸上有些疑惑道。

　　尽管李掌柜经常跟这两兄弟说起牙子天生神力，自小就有慧根，加上勤奋努力等等原因。

　　可李青云作为正常的生意人，虽见多识广，却也没遇到过牙子这样特别有本事的小女娃。

　　至于什么野兔、野山鸡之类的就不说了，那都是猎人经常能猎到的。

　　单说说，数百斤重的野生山羊，那力气多大？两头野马驹子，那性子多野？还有麋鹿，那得跑多快？

　　这些本就在大山里也难得一见的动物，牙子竟然都能逮到，那得需要多大的本领？

　　说不定哪一天，牙子带回一头老虎或者豹子什么的，兴许也是十分“正常”的吧！

　　在李青云的心里，他觉得牙子真不是一般的有本事！

　　古时候大概也有“神童”吧！这类“神童”大多属于知识型的，比如从小会作诗、画画、写对联之类的，但像牙子这样全能型的“神童”也是少见吧！

　　兴许，李青云正是把牙子归为全能型“神童”那一类了吧！

　　更何况，牙子作为女“神童”，那当然是李青云生活的时代更加难得一见的存在吧！

　　只不过，李青云没想到之前都是听人传闻，而如今自家竟然就有这样的人，而且每天还活生生地和自己生活在一起呢！

　　“第一，兴许是我胆大呗！第二，我打猎从不用蛮力，主要靠智取！第三，大哥下次可随我一同进山打猎，眼见为实，自然就会更加明了啦！”十多岁的小女娃牙子竟然快人快语地道出狩猎的要领。

　　“小妹取笑我了，我做生意还算凑合！这打猎可真不在行！我保证有胆子进山，只不过没法保证自己能平安出来哟！”李青云笑呵呵地告饶般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院子里兄妹三人笑成一团。

　　李青云知道，只要稍加提点，牙子便会成为爹爹药材生意上的好帮手。

　　只是令李青云没想到的是，牙子不仅兰心蕙质，武力也是十分强大的，于是心里再次对爹爹的眼光独到“佩服”不已。

　　一时间，兄妹三人又在院子里聊开了一些感兴趣的话题。

　　当然，主要还是牙子给两位哥哥讲述进山狩猎的一些“趣事”。

　　而对于巨蟒的存在，还有去天山古崖洞“练功”的“稀奇古怪”事情，牙子还是没告诉两位哥哥。

　　毕竟，“本尊”提醒牙子，这事是牙子十分离奇的过往，李青云和李青山都是古时候的人，万一他们把牙子当做神一般敬畏着，那样的生活可不是牙子所期望的。

　　不管怎样，牙子将虎子和马儿的本领进行了些许“夸大”，倒也令李青云和李青山相信了八九分。

　　更何况，动物的感知能力往往都有一些神奇的地方，靠它们的异常行为来狩猎，在古时候已经有了许多成功的先例，只不过牙子加了些“修饰”的语言在里面。

　　总而言之，兄妹三人在院子里聊得十分投机。

　　牙子提出，如果能将药材与食材结合在一起做生意，兴许前景会更加广阔。

　　牙子的话倒是令李青云兴趣盎然，李青云也有豁然开朗之感，只是暂时还没有一个比较明确的思路。

　　因为古时候的人对于药膳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概念，李青云可能觉得应该找到一个突破口，让食客对某一种药膳有一个认同，毕竟配方是秘密的存在，说白了就是“知识产权”在自己手里，究竟啥时候能火起来仍需要一个恰当的载体和时机。

　　牙子建议，可以先跟李掌柜商量，现在就开始储备起来，开发出几种老百姓都能吃得起的药膳来，到时候即便是卖配料给寻常百姓，人家多少也会买一些。

　　当然，古时候的食材大都烹饪的是主料，配料缺了就缺了，不齐备也没多大关系，只是讲究一些的人家才会将各种配料都弄得齐备一些。

　　毕竟，食材中加与不加那些配料，味道自然是大不一样，李青云对此也是十分认同的。

　　李青山对于生意不感兴趣，但他对于牙子想练武术还是十分支持的。

　　李青山送给牙子一把利刃，长约一尺，锋利无比，还带有精致的鞘。

　　利刃通常是近距离格斗、防身武器的必备之选，牙子高兴得几乎快要跳了起来。

　　李青山随后将一套近身格斗术教给牙子，牙子也是瞧了一遍就学会了。

　　然后，牙子自己又练习了两遍，动作非常到位，而且以柔克刚，李青山都起身为她鼓掌祝贺。

　　“牙子，你这身法真是太灵巧了！还有你的悟性也太高了，我怕自己学武十年也比不上你学一年的！”李青山不吝夸赞道。

　　“二哥，你教我练武，爹爹和大哥教我做生意，将来或许我也能为李家光耀门楣哦！”牙子笑嘻嘻地自夸道。

　　李家两兄弟不得不承认，牙子这个小女娃应当不是个简单的女子。

　　自从有了牙子加入这个大家庭，李掌柜一家更是其乐融融，似乎这家庭整体实力也在稳步增长呢！

　　“本尊”替牙子感到高兴，这个小女娃用自身的本领获得了李掌柜一家的认可。

　　不得不说，这也是牙子走上这个古代社会迈出的艰难而又扎实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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