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篇 受 欺
如今，牙子常常装扮成“富家公子”模样，在李掌柜的百药堂里里外外地进出着。
只不过，一旦有外人在百药堂店里时，李掌柜便甚为谨慎，一般都称呼牙子为“侄儿”，外人倒也以为牙子是李掌柜家的远房亲戚。
当然，牙子这位“富家公子”也会带着两位漂亮姐姐大丫、二丫出门去镇上逛街！
大丫、二丫对于逛街自然是十分喜欢的。
大丫、二丫两位漂亮女娃与牙子这位“富家公子”走在一起，那场景实在是有些“惹眼”。
“这是哪家的女娃？生得这般漂亮！胆子也真大，竟敢大摇大摆出来逛街！”正在摊子上忙活的一位中年妇人出言道。
“是啊！这些日子不太平！听说青峰寨的土匪刚刚洗劫了一个村子，整个村子十几岁未出嫁的女娃全被掳走了！”旁边一位老妇人附和着说。
“简直是伤天害理啊！青峰寨的土匪，个个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听说村子里的男人全被杀光了！女娃们都被抢上山当压寨夫人了！”那位中年妇人接着话茬继续说。
“女娃们，要是没啥事，便赶紧回家去，别在外面闲逛，这世道可要当心些啊！”一位和善的老妇人在大丫面前劝说道。
“是啊！女娃们，快回家去吧！”那位中年妇人也好言相劝道。
“哎！谢谢婶子提醒！谢谢大娘关照！我们这就赶紧回！”大丫笑着应道。
大丫拉着二丫，两人去寻挤进人群里正在瞧官府告示的牙子。
“这算怎么回事啊！土匪都敢进村随便杀人、抢人！官府也不出面管管！还叫我们老百姓怎么活啊！”人群中有人嚷嚷道。
“就是！贴个告示算个球！还不如派兵将土匪剿灭得了！光让老百姓别出门！我们不出门，一家老小可怎么生活啊！”人群中又有人不满道。
“嗨！这青峰寨的土匪横行霸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哪位官老爷能把这青峰寨的土匪给灭了，那才算是‘青天大老爷’呢！”一老叫花子闷声说道。
“对！这帮土匪就该灭了！”牙子看完告示后愤愤道。
“小娃！别在此处声张！随我来！”老叫花子挨近牙子，低声说道。
“好！”牙子瞧了一眼老叫花子便应道。
老叫花子虽然佝偻着背，刚刚在人群里走得不紧不慢的，可一出人群，便步履如飞一般七弯八拐地进了一处胡同。
牙子拉着两个姐姐飞快地跑着，终于才在胡同里跟上了那个老叫花子。
“前辈走得可真快！”牙子对老叫花子抱拳说道。
“小娃！你刚才的话得放在心里面！可不敢在外面随意吐露！人群里保不准就有土匪的探子！”老叫花子瞧了瞧胡同里没人，便开口提醒牙子道。
“多谢前辈告知！晚辈今后会注意！不知前辈尊姓大名？”牙子询问道。
“小娃！人称我‘老花子’！就是乞丐咯！就我这身份，你也愿意与我结交？”老叫花子狡黠笑笑道。
“就凭前辈刚才‘义薄云天’的那番话，晚辈当然愿意！”牙子稳稳道。
“不过是发几句牢骚罢了！如今我‘老花子’已是一个无能的‘闲人’！”老叫花子自我调侃道。
“只要胸中有正义，‘闲人’也能干一番大事业！”牙子恭恭敬敬地说。
“嗨！你这小娃，有点意思！不过我‘老花子’喜欢！他日如有‘行侠仗义’之事要找我，我倒也义不容辞啊！”老叫花子忽然直起了身子。
牙子这才发现，老叫花子先前只是故意佝偻着身子呢！
原来这老叫花子也是一“高人”，虽然身材不算高，但是这心气高啊！
“成！些许谢意！望前辈笑纳！”牙子从怀里摸出一锭十两的纹银来。
牙子身形一闪，身子欺近老叫花子跟前，那锭十两的纹银已经稳稳地塞进了老叫花子的手里。
“哟！小娃！还真瞧不出来！你这身手够矫健啊！难怪敢当众说出那话！”老叫花子并未躲闪，他似乎清楚牙子没有恶意。
“多谢前辈提点！我要是想念前辈了，去哪里寻你呢？”牙子询问道。
“夫子庙！报我‘老花子’的名号！”老叫花子说话间身子已拔地而起，瞬间便消失在那胡同的尽头了。
“牙子！这！这！真神人哪！”大丫惊讶道。
“是啊！‘咻’的一声就不见了！”二丫也惊叹道。
“姐姐们！那是轻功！我也……”牙子差点就说漏嘴。
“哈哈哈！我也不会！等我跟二哥学学！兴许能学会！”牙子接着认真说道。
“好啊！牙子真棒！这个最好能学会！到时候带着姐姐也‘咻’地飞一次！”大丫高兴地赞道。
“我也要‘飞’轻功！”二丫胡乱地张口便说。
“哈哈哈！姐姐们，咱们也应该‘咻’地飞回家啦！”牙子提醒道。
牙子和两个姐姐不打算再逛街了，她们仨都回李掌柜家了。
由于店铺里没有太多的活计要做，李掌柜独自一人忙活就可以了，他便打发李青云和牙子都去后院找李青山“玩”。
牙子把刚刚在街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李青山，李青山觉得‘老花子’应该也是一位隐居‘侠士’，乞丐身份只是个‘幌子’。
李青云觉得，官府不作为，没有尽到保护老百姓生命安全的责任，还任由青峰寨土匪恣意妄为这么些年。
正当牙子和两位哥哥在院子里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外面发生的事情时，大丫却意外地出事了。
“牙子，不好啦！大姐被张二赖抓走了。”二丫冲进院子神色慌张地嚷道。
“二姐，别着急，怎么回事？”牙子冷静地拉着二丫的手询问道。
“刚才我跟大姐去隔壁布庄交针线活计，回来时碰到张二赖，这个狗东西带着狐朋狗友围住我们。大姐想拖住他们，就跟张二赖厮打起来。我趁机逃出来报信！咱们赶紧去隔壁的那个胡同！”二丫清晰地传递了关键信息。
“走！”牙子腾地站起身，一阵风似地就消失在了院门外。
“青山，快跟上去！我去和爹说一声。”李青云立即嘱咐道。
“哎！”李青山紧跟出来，牙子早没影了。
李青山只得在二丫带领下往前赶去。
张二赖仗着有个地主老爹，总喜欢欺负乡村近邻。
哪里有这个张二赖，哪里的村民就没有安生日子过。
这倒是乡邻们对张地主家这个小儿子的客观评价。
自从上回被牙子“折腾”到路边深沟“游”了一圈后，张二赖平日里倒也“收敛”多了。
可这张二赖毕竟是“狗改不了吃屎”，消停了一段时间后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这不，张二赖在乡下玩得没了兴致，便溜到这聚龙镇上来了。
在聚龙镇上有张地主大哥的宅院，平日里就住着张地主大哥的两个儿子张三、张四。
张三、张四都是游手好闲的地主子弟，这吃喝嫖赌的事自然干了不少，在镇子上早就是出了名的混混流氓。
张三、张四今天也是闲得慌了，正巧赶上张二赖来家游玩，于是三个混混凑在一起，打算出门搞点“野味”。
这大白天的，聚龙镇上的本地姑娘，肯定还是不好动的，于是张二赖、张三、张四便钻进了小胡同。
张二赖一眼便瞧见了大丫、二丫，这竟是与他同村的吕大家的，张二赖倒是立马便认出来了。
大丫、二丫只是装着没看见，自顾自地走路，打算尽快闪人。
张二赖上前拦阻道：“哟呵！慢着！这是吕大家的闺女吧！行啊！大丫、二丫出落得越发水灵了！跟爷们玩玩！若是伺候得好，爷们还有赏钱！”
“呸！臭不要脸的！滚开！”大丫用身体护在二丫前，怒斥道。
张三、张四真不愧是“老手”，二话不说，上来就要拉走大丫。
他俩估摸着，这胡同里人来人往的，对他们惹是生非不太“方便”。
他俩清楚，万一大丫、二丫一嗓子吼出好些人来，可就不妙了，得把这两个妞弄到僻静一点的地方去。
“二丫快跑，回去找人帮忙！救命啊！抢人哪！”大丫估摸着离家也没几步路，于是就一嗓子吼了出来。
二丫趁机撒腿就跑。
张三、张四快速上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布团，立即把大丫的嘴塞住拖走了。
胡同里偶尔还能遇到个人，看见挣扎着被拖走的大丫，却迫于三个混混的凶悍表情，也不敢强自出头多管闲事。
三个混混拖着大丫进了一个死胡同，那里大概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地方。
张二赖一把就将大丫摁倒在地上，左右开弓，扇了大丫几个嘴巴。
大丫红肿着脸，嘴巴被堵住喊不出来。
“你嚎啊！喊破嗓子也没人来这救你！”张三、张四一左一右地按住大丫两只手，面露狰狞道。
张二赖开始脱裤子，正要往大丫身上压下去的一刻，却发现张三、张四两人身子一歪，都倒地上了，还捂着手臂哀嚎着。
张二赖刚想要转身，忽然感觉腿上生疼，竟蹲了下来，血从这二流子裤腿中涌出。
“谁？嗷！疼死老子啦！”张二赖歪倒在地上哼哼着。
“这女娃不是你等畜生能动的！今日权当是个教训！滚！”一蒙面女子厉声喝道。
在死胡同尽头的那堵高墙上，那蒙面女子背对三个混蛋站得笔直。
黑衣、黑斗篷、黑面纱，却遮挡不住那蒙面女子的美妙身姿。
那蒙面女子手中一柄长剑，寒光闪闪，剑尖还滴着三个混蛋身上的血。
张二赖、张三、张四顾不得身上疼痛，立马互相搀扶着就要打算从胡同口逃走。
“哪里走！”牙子一声大喝道。
牙子赶到了，她冲在最前，立马便堵在了胡同口。
牙子身形一闪，近得张二赖身前，一脚便撂倒了张二赖，张三、张四顺势被带倒在地上。
这时，李青山也跟进胡同，他飞身欺近地上的三个混混，手指在三个混混身上快速点下。
三个混混像焉了的茄子般被禁了穴道，立时便动弹不得。
“姐，你没事吧！”牙子赶紧把大丫口中的布团扯出来，关切地问候着。
大丫指着胡同尽头的那堵高墙上说：“我没事！就是刚刚那黑衣的女侠……救得我……”
牙子望着空空如也的高墙，知道那女侠早已经闪人了。
牙子估计，大概是一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心人。
牙子让二丫立即扶着大丫先回家去。
“如何处置这三个混蛋？”李青山指着地上的三个混混，愤怒地说。
“二哥，不能再留着三个混蛋的惹事玩意儿，都割了，喂虎子！看他们今后还怎么祸害良家女子！”牙子冷声道。
虎子现在已是李掌柜家的“看门狗”，身份早已变得“高大上”起来，而且还被牙子用各种猎物身上的“宝”养得膘肥体壮。
只不过，虎子今天运气特别好，竟然有三个人的“宝”可以补一补了。
“成！”李青山从腰间抽出利刃就要下手。
“一场误会！都是一个村的，放过我们吧！”张二赖哭丧着脸道。
“好汉爷，我爹有钱，要多少都给！”张三、张四附和着说。
“误会？谁跟你是一个村的，咱是‘青峰寨’的人，你三个混蛋好大的狗胆，竟也敢动？给多少钱也买不了我女人的清白！你等坏事做尽！这仅仅是你等应得的小小报应！”牙子大声呵斥道。
“啊！好汉爷！真是误会啊！我等不知啊！今日冒犯了！”张三、张四吓得赶紧求饶道。
牙子抬脚便朝张二赖流血的腿上重重地踩下去，她脚上的力量早已今非昔比！
只听得“咔”的一声脆响。
张二赖那条腿八成算是废了，顿时疼得“嚎叫”起来。
“二哥，有劳你动手！多大的责任都由我这个‘青峰寨三当家的’担着！”牙子豪爽道。
“啊！你们是‘青峰寨’的土……”张二赖大概也是听说过青峰寨的行事风格，这“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张四一声“别胡说”给喝住了。
“阁下是‘青峰寨’的好汉爷！怪我等弟兄有眼无珠！我等弟兄不知道这丫头竟是好汉爷瞧上的女人！早知道的话，哪敢动人家啊！”张四立马笑嘻嘻地陪着不是道。
“成！那就给你们仨一个痛快的！给哥仨都长长记性！二哥，就瞧你的了！”牙子语气平和道。
“好！这‘行侠仗义’的事情怎能少得了我这个‘青峰寨二当家的’！你当二哥只是来看戏的？”李青山下手也是极爽快的，他顺着牙子的话还没说完，三个混混下身的那团惹事玩意儿就都跟身体分离了。
下身的剧烈疼痛让三个混混顿时便昏死过去。
张二赖、张三、张四这趟出来，没弄到“野味”不说，还丢了传宗接代的玩意儿。
牙子瞧着面前的三个混蛋玩意儿，这时一条“计策”已在心中形成。
“本尊”觉得，看来牙子也是想要借此机会，再小试一下“牛刀”啦！
兴许是牙子今日听见了青峰寨土匪的恶行，算是给了她一点小小的“灵感”，这“以恶制恶”的招数这时候还是应该可以玩一玩的！
好在李青山十分机智，倒也很好地配合着牙子的仗义行为，这兄妹俩大概是想要联手演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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