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篇 讨 债
牙子心想，张二赖这个恶棍，怎么在哪里干坏事都有他存在呢？
既然这次又撞见了张二赖，牙子怎会轻易放过这厮！
看样子，上回村外路边的那次深沟之“游”并没有给张二赖留下太多“印象”啊！
牙子思索着，无论如何，今天也不好令这“组团”欺负自家亲人的三个混蛋“失望”！
“本尊”知道，先有张地主欺负吕大，再有张二赖欺负大丫，这旧账未算，又添新账，估计牙子今天得一块儿给算了。
牙子既然自说自话是“青峰寨三当家的”，那这场“大戏”可就要正式拉开帷幕咯！
至于青峰寨这个土匪窝里到底有几个当家的，牙子根本就不在乎。
因为牙子目前在李掌柜家的孩子中排行老三，所以牙子号称“三当家的”倒也算“名副其实”。
对于李青山，这个“青峰寨二当家的”，当然也是“实至名归”咯！
李青山明白，牙子接下来肯定得有些“计谋”要继续实施！
但是这个最小的妹妹究竟在想什么“鬼点子”，熟读兵书的李青山倒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李青山原本以为，牙子今天只不过是想稍微惩戒一下三个混蛋。
这自然是李青山不了解张二赖和张三、张四以往的太多恶行，临时作出的判断。
谁知牙子这一次倒真是下定了决心，似乎并不会就此了事。
而且，牙子接下来的话便直接证实了李青山的某些判断，令他“侠义之心”顿生。
“二哥，咱给张地主家捎个信，‘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三千两银票买三个鼠辈的命！今晚子时，村东头树林，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若来得晚了，交三颗人头！青峰寨！’”牙子朗声说道。
“好嘞！‘三弟’可真是个做大生意的天才！我一会儿就带着三个混蛋的‘贴身信物’去张地主家走一遭！”李青山向牙子竖起大拇指道。
李青山今天也是拼了，他岂肯眼睁睁地瞧着牙子的姐姐们受欺凌！
这次幸亏离家不远，不然的话，大丫、二丫极有可能会被眼前这三个混蛋给祸害了！
在牙子这个小妹妹的面前，李青山当然是个豪爽之人，因为此刻他的内心也嫉恶如仇！
李青山和牙子一道，手脚麻利地将三个混蛋移至镇上一处偏僻的废弃院落中藏起来。
李青山和牙子商量好，由他独自一人离开，他这是去租牛车了。
牙子则独自留在院落中，她寻来一些结实的绳子，先将三个混蛋手脚都绑了，又给每个混蛋嘴里赏了一团紧实的烂布。
然后，牙子便守候在院落中，她眼前的任务便是要看管好这三个混蛋。
由于李青山离开时给三个混蛋点了穴，再加上失血过多，因此三个混蛋始终处于昏死状态！
李青山先将三个混蛋的“宝”带去给虎子，然后再去租牛车的地方。
李青山跟车把式讲好，明天才能还上牛车，于是便给足了租金。
车把式倒也十分热心，手把手地教会了李青山如何赶这牛车。
李青山已经是第二回乘坐牛车了，而他这次居然能亲自赶这牛车，他觉得赶牛车的体验真叫一个爽！
等到李青山的牛车“驾临”那偏僻的废弃院落时，牙子便和李青山将三个混蛋扔上了牛车。
牙子和李青山在这院落里转了几圈，又寻了几床旧被套子，都捆在三个混蛋的身上。
被套这玩意儿不但透气，还能遮盖住三个混蛋的身体。
牙子猜想，兴许这三个混蛋躺在里面也能稍微“舒服”一点儿。
当然，这是“本尊”临时想出的好主意！
这回仍然由牙子带路，李青山赶着牛车。
牛车晃晃悠悠地朝牙子熟悉的那村东头树林进发了。
等牙子和李青山都进了村东头树林，天色就要暗下来了。
牙子熟悉这林子，便留下来负责布置“现场”。
李青山将三个混蛋的三根手指头切下，送至张地主家。
不多久，血淋淋的三根手指头便出现在张地主家的书房里，这自然是李青山所说的三个混蛋的“贴身信物”啦！
李青山一切都按照之前和牙子共同的谋划，三根手指头下当然是压了一张“条子”，“青峰寨”的名号赫然出现在“条子”上。
李青山重新回到树林时，牙子已将三个混蛋都用绳子吊在一个废弃茅坑中。
“二哥，记得要蒙面！你留在这里守着，先拿到银票，然后你找机会迅速撤离！林子里的牛车留给我就行！”牙子道。
“嗯！那你怎么办？”李青山知道牙子还有下文，便问道。
“咱们来个声东击西！张地主家与我家有仇！我爹受重伤，姐姐们被欺负，都是拜张家人所赐！我正好趁此机会去端张家‘老巢’！”牙子目光坚定地说。
“好！很好！那你要小心些！趁张家人倾巢而出时，你再动手也不迟！”李青山提醒牙子道。
“成！多谢二哥提醒！你这边动静越大，我那边准会越安全！”牙子笑着说。
“青峰寨”的名号在这十里八乡可真是够响亮的，寻常人哪敢惹土匪这类狠角色啊！
这次确实令张地主“焦头烂额”了，他没想到放小儿子出门一趟，竟然还惹上了土匪。
这阵子，张地主家可真是乱成了“一锅粥”！
“老爷啊！快救救赖儿吧！”张地主的夫人王氏焦急地催促道。
“哎！别吵吵！我头都大了！这不正在想办法嘛！你就宠着你那小子吧！你瞧着吧！迟早咱们全家都得搭进去！”张地主咬牙切齿地指着王氏抱怨道。
“老陈，快去！立即叫账房送三千两银票来！再把家丁全部召集起来！”张地主跟陈管家吩咐道。
“是，老爷！”陈管家应道。
“唉！真给老张家祖宗蒙羞啊！我怎么养出这么个惹事玩意儿！”张地主捶胸顿足道。
不管怎样，张地主家此刻便是如临大敌般各种准备着。
是夜，村东头树林，张地主家的人用火把几乎照亮了那半片林子。
李青山一身夜行衣，还蒙着面，只露出双眼。
李青山高大威猛的身形，估计真和传说中的土匪差不多吧！
总之，李青山的“威武”立时便镇住了张地主家所有的人。
张地主由于担心儿子的安危，便只得乖乖地交出三千两银票。
李青山拿到银票后，立马便闪人了。
家丁们举着火把四处搜寻，找了好久也没有寻着张二赖、张三、张四。
最后，一个眼尖的家丁在树林深处瞧见，一废弃茅坑中满身泥泞的三个混蛋被吊在里面。
再瞧这三个混蛋，面如死灰，泥浆弄得满身都是，手脚皆被指头粗的绳子捆着。
也不怪家丁们笨，张二赖、张三、张四即使能听见呼喊声，也没办法出声啊！
因为三个混蛋嘴巴里都塞着烂布呢！
张二赖昔日称霸一方的气势也不晓得都去哪里了，这阵子恐怕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牙子蒙面潜伏在张地主家外，她耐心地等张地主带走几乎所有家丁，然后才趁着夜色潜入张地主的宅院。
牙子可是清晰地记得，“便宜”爹吕大的仇还未报，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更何况，张二赖差点就毁了自家两个姐姐，这近在眼前的仇恨更是令牙子心中憋着巨大的恨意！
牙子呼吸之间便控制住了留在家中的“最大牌”，张地主的夫人王氏。
这王氏虽不是个贪生怕死的女人，但在“青峰寨”的威名之下，她也不得不把家里的财宝尽数“供出”。
“我青峰寨数千弟兄都在山上等着呢！这点钱叫弟兄们喝西北风去啊！”牙子学着土匪的口气大声喝道。
“大王饶命！账房还有些银票！我马上叫人去账房都拿来！”王氏眼中露出一丝狡黠道。
王氏估摸着，得找个人去村东头树林那边报个信，那边离家也不远，老爷带人杀个回马枪，说不定张地主家的金银财宝还能保住呢！
“别想耍花招！带我去拿！我手下弟兄可都在宅子外面等着的！你慢一点就别想活命！”牙子厉声道。
牙子一眼便看穿了王氏的一点“小把戏”，她用李青山送的那把利刃死死抵住王氏后背。
利刃刺破了王氏的衣服，尖部直接戳进了王氏的后背，鲜血流出来了。
王氏感受到后背的疼痛，哪里还敢耍滑头，只好带着牙子去账房找何先生。
何先生自然也不敢怠慢，想想在张地主家当了这么多年账房先生，怎么一夜之间就看着张地主家“倾家荡产”呢！
这得是跟人家结了多大的仇恨哟！
何先生觉得，张地主今日权当是“花钱消灾”吧！
更何况，张地主家招惹了青峰寨的土匪头子，那可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主啊！
抱着千万别惹这土匪头子的心思，再加上王氏从旁哀嚎着催促，何先生只得将张地主家多年来搜刮的银票尽数交给牙子。
牙子一瞧，天哪！竟然有近万两之多！
牙子这心里恨得紧，这群“吸血鬼”没有一个好东西，害得“便宜”爹至今都未痊愈。
村里多少家庭被张地主剥削，多少姑娘被张二赖凌辱，这都是一笔笔的血债……
牙子今天要先替自家讨了这债去。
牙子索性将王氏绑在屋里的柱子上，一顿乱棍便将王氏抽得昏死过去。
牙子在王氏脸上贴了一张“条子”，上书“青峰寨为民讨债，张家人若继续为害乡里，下次定取全家狗命！”
牙子正要离开张地主家，却发现书房里还亮着灯。
牙子心中有些疑问，于是凑近书房的墙脚跟处，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
“死鬼，老爷没叫你动私库的银子吧！”这是张地主的小妾钱氏在说话。
“我的姑奶奶！就是老爷说了，我也不能动私库的银子啊！”陈管家回应道。
“就知道你机灵！死鬼，趁着老爷没回来，你就要了奴家吧！”钱氏发嗲道。
不一会儿，书房里传来一阵阵喘息声……
“本尊”提示，原来这钱氏跟陈管家居然“有一腿”。
立时，牙子眉头一皱，便计上心来。
牙子在书房附近的树丛中隐住身形。
牙子自然不愿意去管书房中的“闲事”。
但这私库嘛！呵呵！“吃瓜群众们”都懂的哈！
牙子正想到这里，书房中那对狗男女又有了言语。
“听说这次被讹了三千两！”陈管家声音懒懒道。
“再这么下去，老爷肯定要动私库的银子呢！咱们赶紧逃吧！带着银子走得远远的！省得在张家做小，我看厌了王氏的那张臭脸！”钱氏悲愤地说。
屋里那对狗男女的对话声压低了，似乎陈管家在哄劝钱氏。
“不行！这次得听我的！有了钱，去哪里生活不好？非得在这里受窝囊气！”钱氏言语悲切道。
“好吧！你回去收拾一下！我去取私库的钱！”陈管家瞧着就要抹眼泪的钱氏，他终于妥协了。
“死鬼！我早就是你的人了，那屋里有啥好惦记的！我就在这儿等你，你快去快回！”钱氏见陈管家答应了，便开始有些兴奋道。
牙子判断，陈管家和钱氏这对狗男女，今天大概是想趁机“浑水摸鱼”，这是要卷款潜逃啊！
“本尊”建议，牙子此时应来个“守株待兔”，顺带着“搂草打兔子”！
陈管家果然“守信”，一会儿工夫，便带着包裹乐颠颠地回了书房。
钱氏打开包裹，除了一大堆银子，还有很多银票。
钱氏忍不住抱着陈管家的额头亲了一口。
“娘子，我全部身家可都在这儿了，赶紧跟我走！”陈管家重新系好包裹背上，拉着钱氏就想往外走。
忽地窗棂一动，“啪”的一声，屋里的灯灭了。
陈管家和钱氏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中。
“想走，可以！青峰寨的弟兄们还等着银钱糊口呢！怎么样？陈管家！包裹留桌上吧！”小黑影立在书房的窗户旁道。
“哎！好汉！饶命！”陈管家倒是识相。
这命当然比钱重要，陈管家乖乖地将包裹放在桌上。
“啊！”钱氏一声娇呼，倒在地上。
紧接着，陈管家也闷声昏死过去。
原来，这对狗男女都是被黑暗中的牙子用顶窗户的棍子敲晕的！
小黑影离开书房之前，将那对狗男女扒光了上身，面对面地绑在了一起。
书房的桌上自然也留有一张“条子”，“条子”上书“陈管家与钱氏私通，青峰寨做主，将两人绑了，交由张老爷清理门户！此恩不言谢！”
儿子、两个侄子遭遇“绑票”的同一天，家里还被青峰寨土匪给打劫了，居然疼爱的小妾钱氏还真敢给自己戴顶绿帽子。
张地主真是一日遇三祸、苦不堪言哪！
当晚，陈管家和钱氏便让张地主叫人给打了个半死，双双还被“沉猪笼”了！
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如今，张地主的儿子只剩下送到县城读私塾的老大张腾达能传宗接代了。
张地主家的变故实在太大，这不由得令张地主有些怀疑人生了，难道之前的一切“冤孽”都要报应在张家人身上吗？
“本尊”觉得，这古时候的大地主、大财主，像张地主那样作恶多端的，大概也是极多的，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要这时候一到，恐怕也是该报吧！
只是，牙子当是幸运的，也是有本事的，她借助了李青山的帮忙，再加上自身的胆大心细，当然还有“本尊”从来都只会欺负别人的那种“霸气”，这报仇的过程也算是“可圈可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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