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力量的道路

　　当哲法卫斯理平安离开暴君山岭，埋葬了所罗门皇室的墓地已经洗去了积累了一整年的尘土。少年将清洗用具原样放回黑袍伯爵出现时站立的断墙旁，确定这片死地再也没有其他人后，他终于踏上旅途，完成了老强尼的委托，一级佣兵要开始走自己的路了。

　　他的目标，是探索所罗门国王的秘密，一种不需要斗气的强大武技，传奇秘蓝之舞。

　　根据维克多传授给他的知识，少年终于对人类世界实力阶层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从一级到十四级，是人类正常的成长范围，不论何种职业，一旦达到这个境界，都会进入他们的第一次天赋瓶颈。一旦突破，将是海阔天空的新世界，圣域。

　　圣域包含了从十五级至十九级之间的范围，在这个超越凡人的境界中，任何职业都可以短暂地获得踏空能力，他们可以踩着肉眼难辨的规则力量如飞鸟般前行。而规则，就是圣域超越凡人强者的终极力量。

　　但这并不是全部，还剩人类还有一个等级的上限等待他们去开发。

　　传奇，二十级如神话般的存在，那里是真正的金字塔，当人类达到这个层级，他们的斗气与魔法的上限都将达到顶点，今后不论他们如何修行都不会再有提升，即便每日你沐浴银月精灵的泉水、餐餐吃龙肉，也无法突破二十级级的**极限。

　　但人类的智慧为他们寻找到了继续前进的道路。当斗气与魔法停滞不前，规则便成为他们继续前进的动力。虽然依然无法突破二十级的能量界线，但传奇强者们通过对规则力量的理解与掌握，依然能够在传奇中分出上中下三个阶层。

　　“红森最近一百年中，唯一出现过的上位传奇，便是伟大的瓦伦萨所罗门陛下！”维克多对于传奇国王的敬仰是发自内心的。

　　“陛下在还是王子时，便以超越常人的速度成为传奇。当两大帝国的皇帝决定结束我们红森王国的存在时，是陛下从自己的父王手中接过了指挥权，带领红森取得了一次又一次胜利，并终于一举成为上位传奇，获得了来自光辉思兰和神圣双子帝国的承认。”

　　哲法有时真的会好奇，是什么理由让十公爵走上了叛逆之路，即便麦克白公爵是所有中位传奇中最强的存在，但他依然不是上位传奇，红森联邦的存在已经日益艰难，这一次来自光辉思兰的宣战只是一次试探，当有一天两大帝国再次联手，哲法不知道铁盾公爵是否真的有能力应对。

　　红森联邦的道路晦暗不明，哲法发现自己也是一样。斗气与魔法都无法探究瓦伦萨日记的秘密，他要如何参悟秘蓝之舞？

　　“一切的答案，或许会在国王身上找到答案。”这是维克多传授哲法的思考方式，当眼前一片黑暗的时候，自己最后能回到源头重新开始。

　　“能够记载关于所罗门王室，已经瓦伦萨所罗门事迹的…”哲法最先想到的是老强尼的书房，在那里他第一次触摸到整个世界，阅读给他带来的不仅仅是知识。

　　“书！？”

　　哲法暗骂自己糊涂，还有哪里能比联邦国立图书馆的藏书更加丰富？前往首都，在瓦伦萨曾经执政的地方，一定会留下他的足迹，亚德里亚城的联邦国立图书馆将是哲法卫斯理的下一个目的地！

　　“幸亏不算太远。”哲法看了看从大剑师那里‘借’来的手绘地图，皇家专属领确实不可能离联邦首都太远。他背起行囊，叼着一块肉干迈着大步向前走，即便是之前的佣兵悬赏已经让哲法得到了一笔小财富，也没有让他改变原有的生活习惯。

　　从联邦国都延伸向全国各地的道路太多，以至于反向去往亚德里亚城的哲法没有发现，自己正在一条过于冷僻几近废弃的小路上走着。

　　根据大剑师传授的森林求生法则，偏僻的地理位置恰恰能够找到自然生长的甜美野果，如果运气够好，哲法还能遇上一头莽撞的山猪或者魔狼，那么魔法师的今晚就可以加餐了。

　　可惜，他没有遇上加餐，他遇上了劫匪。

　　“你好，小朋友。”

　　正在向十一岁靠拢的哲法确实很适合这个称呼，即便他已经开始发育，身高已经超过大他三岁的安苏。

　　“你们好。”哲法很意外能够在这里遇上同行的旅人，眼前这对青年男女看起来像一对双胞胎，女人有着秀气的五官和魔鬼的身材，男子虽然神情木讷却有着不输给身旁女人的俊朗外表，这让哲法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真是个好孩子，呵呵呵！”年轻女子欢乐地笑道。她判断这是一名贵族少爷，尽管他的一身行头算不上多上档次，但那也可能是家中长辈特意为之。这可爱男孩不仅仅有着一双奇异的蓝色双眼，这代表他的血统十分纯正，同时腰间佩戴的出自锻造兄弟会的精锐单手剑和法杖，都价值不菲。

　　女盗贼相信，她和自己的弟弟遇上肥羊了。

　　薇薇安迈着猫步走向哲法，她甚至都不准备拿一把匕首什么的。黑色皮衣炫耀着女人窈窕的曲线，即便是在平时，薇薇安也是一名充满诱惑力的美女。

　　三级狂战士紧跟在自己姐姐后面。事实上这是巴蒂第一次干抢劫的勾当，即便是他狂战士的职业，也似乎不足以给他壮胆，但他确实是一名不会狂化的狂战士。

　　“请停下，再向前三步，你就会给我带来危险。”哲法可以待人真诚，但不代表他是白痴。当他的目光落在已经扛起橡木槌向自己走来的巴蒂时，他确定对方来者不善。

　　女盗贼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这里靠近国度，经常会有贵族家的小少爷会想玩玩勇者的游戏，独自一人腰胯宝剑踏上屠杀巨龙拯救公主之路。而这种人，就是薇薇安所谓的肥羊。

　　她突然发现，一身征尘的哲法并不是从亚德里亚城出发的，而是从外向内要进入亚德里亚。这里最近的一个城市也在一百公里外，这个孩子并自己一个人走了到底多远？

　　女盗贼的猜测距离真相还有些距离。从联邦东部的约克镇一路向西来到这里，年轻的卫斯理先生已经徒步行走超过两个月，如果算上他稍稍绕道去了趟暴君山岭，少年至少徒步行走了一千公里以上。

　　所以，薇薇安并不是少女遇上的第一波劫匪。

　　“你们是来打劫的吗？”哲法本想抽出精钢剑，但想了想还是觉得法杖的效果更好，里面储存着三颗随时可以瞬发的火球术。

　　薇薇安是一个精明的盗贼，但不是一个强大的盗贼，自己的弟弟是一个没有学会狂化的三级狂战士，而她也不过是一名四级盗贼。这样的组合虽然在等级上超越了还没有跨入三级魔法师阶层的哲法，但少年的火球术可以瞬间搞定笨重的狂战士。然后以不弱于薇薇安的剑术将她击败。

　　当然，哲法在搏斗中会随时找出机会吟唱魔法。

　　“不不不！”敏锐的女盗贼决定放弃，事实上她就是凭借自己的直觉一次次化险为夷活到现在的。“我是来推销商品的，你看！如果你要去亚德里亚，你会需要这些！”

　　劫匪二人组瞬间变成旅行商人。

　　薇薇安专业热诚的服务立刻征服了哲法的钱袋。女盗贼再一次为自己的机智和果断骄傲不已，即便是换一种方式，她依然得到了少年旅行者的金币。

　　当哲法将一副亚德里亚城的地图装入行囊后，他终于确定自己再也不需要任何东西了。距离亚德里亚城还有两天的路程，哲法借着薇薇安的物资补充了新鲜的食物，现在他准备继续踏上旅途。

　　“不如我们一起走吧！”女盗贼满怀期待地说道，妖精般的美女发现当哲法不再是一头肥羊时，他也可以是一个可爱亲切的小男孩。薇薇安本来就准备干完一票就回家，现在她决定要让哲法成为自己旅途的伴侣，这可比自己木讷的弟弟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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