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9 选择,即便明知会输
骗人的吧?
手机从耳边滑落,按下挂断,可那声音却好像还在脑子里盘旋不散。
想着去被自己倒杯冰水,喝下去却仍旧心乱如麻得不到缓解,兀地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莲揉着睡眼似乎被这吵闹的铃声吵起,我连忙去接了电话。
“喂?”
“刚才是你?”他笑了一下,轻巧的仿若刚才接电话的女人跟他全无关系。
我胡乱地嗯了一声,心头实际上还在纠结着,可他偏偏在这时不分场合的调笑:“你不会是想我了吧?放心,我过几天就回去。”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对着电话就吼了回去:“别做梦了,像你这样前一秒说喜欢别人,后一秒就有女人在怀,我才懒得管。我只是好心问问你nya桑的事。”
对面沉默了一秒,紧接着就跟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发出了爆笑的声音,好一阵才消停下来。
我听到他在那边喊:“喂,日野你过来,再跟她说一遍。”
这时我似乎听到有人不情不愿的拿起了电话,然后便是跟刚才一样的声音,那个女人的声音跟我说:“抱歉啊,都是前辈们出的主意。”
这时我才发觉自己被这群人肉变声器耍了。
“因为看到是未知来电,还以为是什么诈骗电话所以就将计就计了,对不起啊……”话没说完就被铃木接了过去:“所以知道怎么回事儿,还生气吗?”
气?算了,人家根本没有当回事我干嘛还跟自己过不去。
“无聊。”
我似乎听见他把日野打发走,然后像是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声音一下子清亮起来:“说是想知道有关nya桑,倒不如说你是在担心我吧?”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问nya桑。”
“是吗?心口不一可不是个好习惯。”
我咬着唇,有些不情愿的说:“那个……你之前想给我的谢礼,我收到了。想跟你说个谢谢。”
“嗯?那个啊,没事,反正你最后都去了所以也没那么重要,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专门打电话过来?”
当然不是,但怎么才能问出口?千叶萤的说法是因为自己他才会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可真的是这样吗?我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却连疑问都提不出来。
“嗯,没有了。”
“那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我挂了?”
“等等!”我觉得他就是故意的,却甘愿上了钩,“为什么,去录节目。”
这次换成他在那头沉默了一阵,之后低笑着:“你是在意的吧?”
我语气别扭着回答:“为什么会不在意啊,明明之前那样抗拒这种事情,结果却一声不吭地就去了。”
“因为喜欢的人想让我这么做,被要求了就要做到啊。”他回答得很坦然,坦然地让我一愣。
“如果连这点事都做不到还怎么说喜欢你。”
“……”
“在我回去之前好好考虑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吧。”
“……”
“当然你要是继续选择回避,这一次我可能就不会这么好应付了。”
“啰嗦!”我飞快地搪塞着,对面传来的笑声却让我真切地感受到被人喜欢是什么样的感觉。
“会让你承认喜欢我,逃就别想了。”
话音刚落我便啪地扣上电话,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一直以为自己是讨厌他的,可一旦连讨厌的理由都不具备,剩下的似乎只有——喜欢。
不可抑制的喜欢。
“今天心情很好?”我帮着惠理组装蛋糕,冷不丁被她一问,当即便有些不好意思,可面上的喜悦却是不可掩饰的,一旦确定了心意似乎世界都跟着明朗了起来,那些我从未注意过的景色和人,都一样变得鲜活起来。
我对她笑了笑,很感激,尽管这种感激是建立在别人相对痛苦的经历上,所以这种带着歉意的感激被我化成了各种行动上的帮助,只希望惠理在这次之后会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时手机突然传来短讯,拍了拍手上的糖粉点开。
只见传来的是一张四人合照,唯一的亮点大概就是只有铃木苍空一个人对着镜头笑得灿烂。大冬天被节目组进行了惩罚环节中,仅仅穿着单薄长袖的他们,被水浇了个透彻。
湿淋淋的衣服贴在身上,身形毕露。
再一看他下面配着的话:『私人福利,请及时擦拭溢出的口水。』
心觉好笑回复:『24K狗眼已瞎,请勿伤害大众视力。』
他像是意料之中,过了两秒回复传来:『下月初回,一并记账。』
面红耳赤的关上手机,管他记什么账,可心下却是盼着月初快点来。
过了几天,惠理的结婚蛋糕终于完成。
一共九层的豪华蛋糕怕是店里第一次做,所以运送上大家都不敢大意,店长选了我跟他一同去,临出发前还问了惠理。
“这种场合你确定要去吗?”
惠理笑了笑:“没关系,这么多年过去我有准备。”
店长见状并没有多加阻挠,而我上车之后却能明显地感觉到,跟自己坐在同一排的惠理,连手指骨节都已经紧紧攥到泛白,感同身受之□□会到,这种场景即使做了万全的准备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毕竟是自己曾经那么喜欢的人。
婚礼现场,到处都堆满了贺礼,大家穿的也都是极尽光彩,互相三五成群地寒暄俨然在新郎新娘还没到场时就已经把这个礼堂的气氛炒到沸点。
我频频观望着惠理的面色,却见她并无异常,而是将全部精力都专注在了那个倾注了她全部心血的蛋糕上,仿若那蛋糕才是她爱了多年的人。
摒弃了周围欢声笑语的干扰,我们手脚利落地将蛋糕装好,不时听到别人赞叹这手艺真好,蛋糕好漂亮,以后自己结婚也要这样做一个一样的,诸如此类的话我听在耳里,却不知道惠理听来是否会感觉到苦涩。
临开场的时候,惠理找到店长说了些什么,我看着他俩只是互相点了点头,惠理便离开了。
后来我才知道,即使内心再坚强的人也仍旧是受不了的,原本的深爱,在这时能做到的怕是只有不打扰,可真的坐上飞机回去的惠理,心里是否还会有一丝犹豫便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那一天,伴随着惠理的离开,我觉得自己也着实有必要把一些事情说清楚。
于己于人都是一种不可推脱的责任,于是当晚便约了许久未见的近江出来。
环境幽雅的西餐店内,之前也和他来过几次,面前摆放着的是我们常点的栗子蛋糕,可我和他却默契的谁都没有先动餐叉。
“今天,是想来把一些事情说清楚的。”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笔挺的衬衫衬在毛衣内,带着细黑边眼镜的他和往常一样沉静,可他愈温和,便愈让我的愧疚多一分。
“近江是一个很好的人。”这句话,曾被自己指责是不负责任的表现,只是轮到自己时却发觉其中的无奈和愧疚比责任更让人觉得沉重。
近江的表情微微凝滞,继而眸色一沉:“立花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我沉默着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还来向我说明呢?”
我支吾了半天,却想不到好的回答,他在这时观察到我的局促便继续说。
“大概我之前太过专注于相遇的顺序这一定理,以为先遇见立花就是已经成功了大半,结果反倒没有把握住时机,对于这种情况还是我太过自信,认为会等到你喜欢我的时候。”
“是我一直犹豫才会导致现在这种情况的,对不起。”
“是因为不会拒绝吧。”他笑着说,并没有责怪我的意思。
我猛地对上他的眼,只觉得那一片温柔简直要将我淹没,可却是排山倒海的内疚,于是又低下头:“是我不对。”
“所以说不拒绝实际上才是更残忍的事情啊,”他低声叹了一下,让我心里一揪,“所以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不是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除了这一句自己还能说什么。
他忽地自嘲:“连说这种话都无法面对我了吗?”
抬起头,说服着自己把呼吸放匀,然后直视着对方专注的眸子:“对不起。”
他笑了,仿佛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不会再有人像我这样对你了。”
“如果某天你后悔,我也不会等你了。”
“我走了。”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所说的走倒底是什么含义。
只知道这个人我是再也找不回来了,而前面我要去面对的将是一个深渊,有去无回却有着铃木苍空的深渊。
后来我把这种情绪归结为,明知自己会输,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勇往直前的愚勇。
但我固执地相信那个人值得自己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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