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见白琊人走了，郭海第一个跳起来说：“你怎么把他叫来了。”
郭海也是白琊的棋牌受害人之一，但他是在赌场偶然碰上白琊的，当时也并不知道他是裴铭的小叔子，要是知道，他那天死都不会和他打那场梭/哈，哪有人能光靠底牌就判断出大小，跟牌弃牌毫不犹豫，靠一副行云流水的姿态就把他筹码全都赢走了，还逼的他在众人面前跳钢管舞，简直是奇耻大辱。
散场后郭海气不过，临走时把人堵在问他是不是出老千了，结果这人来了一句“只有笨蛋才会算不出结果，还有以后撞到人要先道歉。”郭海听完一整个大无语，赌场人多眼杂，难免碰撞，谁会在乎这点小事啊。
他气得要死，抬手就要揍人，却没想到挡在自己身前的是白家的保镖，只好悻悻收手，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有苦说不出，回去之后逮着裴铭好一顿吐槽。
这些事裴铭也都记得，轻咳一声说：“形势所迫。”
“跟那桩案子有关？”岑诚惨案是邢子业告诉裴铭的。
“嗯。”
“你就不怕找出什么不该找的东西。”
白琊是个不可控因素，就像游戏的bug，用得好能为自己提供不少方便，用的不好很可能适得其反，所以哪怕家中出了什么大问题，都会下意识瞒着他。
“找个人而已又不犯法。”
邢子业：“你把握好分寸。”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郭海问道。
“选举的事儿。”
“你还没放弃。”
裴铭：“还有一段时间。”
选举一直持续到十一月底，这期间会对候选人各方面素质以及过往经历进行审查，所有因素都会影响最终结果。
现在距离尘埃落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他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哎呀，能不能别聊这些了，咱们兄弟几个大老远过来不是来听你长篇大论的。”陈浩劫倒在沙发上揉了揉眼，“我都快睡着了。”
顾尧坐在一边听他们说话，插不进话也有些困了。
“裴公子就没给咱们几个安排点什么。”陈浩劫朝裴铭抛了两个媚眼。
“自然不会少。”
镜华园除了大型游乐设施安排不上，其他能想到的娱乐项目应有尽有，但裴铭如今是有主的人，以前那些活动大多安排不上，只能干点其他的。
天气渐渐入冬，镜华园新建成的玻璃温泉的生意好到爆炸，裴铭来之前跟老板说了包场，占地七十亩的温泉供五个人随便泡，整体环境虽然和汤山温泉比差了一点，但考虑到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价，这一场下来也是无比奢侈。
一行人做完按摩从温泉出来，陈浩劫松松肩膀，打趣道：“身边有了人就是不一样，活动都变素了。”
裴铭微笑不做声。
郭海提议：“去赛车吗。”
裴铭听到赛车，脸色一僵：“不去，太危险。”
危险？郭海和陈浩劫四目相对，这是裴铭说出的话吗，他玩的危险项目还少不成，果然有家室的人都很惜命。
他俩看了邢子业一眼：你也是。
邢子业摸了摸鼻子：确实。
郭海不死心：“您老就没安排点刺激的项目。”
“有。”裴铭看向顾尧，“想去吗。”他怕自家媳妇胆子小，要先征求他的意见。
顾尧点头，难得出来总得玩点刺激的，他也好奇裴铭会安排什么刺激项目。
镜华园北区新建了地下射击场，但该场地不对外开放，仅供内测vip包场使用。
射击场内没有监控、没有闲人，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被外界知道，有极大的自由度。
五人坐着私密电梯到达地下二层，功率极高的照明系统让不见光的地下室明亮如白昼，顶配的新风系统也保证了极佳的体感环境。
郭海出了电梯第一个冲进射击场，他对架子上放着的狙击木仓并不陌生，倒是被桌上放的一把的亮黑色激木仓吸引住了目光。
“乖乖，这玩意儿我还是头一回见呢。”
m-21是小型双管激枪，外形小巧杀伤力十足，同时后劲很大，因为成本高昂性能有限，还不如普通激枪来的实在，所以产量很少。
郭海拿起来在手里颠了颠：“这也太小了。”这枪在他手里就像把剪刀，看着怪变扭的。
m-21的原型是女士□□，战乱时代的间谍必备，改良后保存了小巧的特点，强化了杀伤力，不适用于身形高于180的男女。
顾尧执行任务时常用女士枪，他本身就是敏捷杀手负责暗杀，身上放两把□□肯定藏不住，所以用的最多的就是银刃和m-19，m-19是m-21之前的版本，比较起来改良后的m-21更为顺手，只可惜他没用多久就逃出来了。
裴铭从郭海手里拿会回m-21，“本来也不是给你准备的。”他指了指旁边的博莱塔92和□□17。
郭海苦脸：“不是吧，这些都玩腻了。”
裴铭：“你试试。”他们兄弟几个玩枪玩的是准头，不会去把军部里那些自带准头的激枪拿来玩，这里准备的也是比较原始的手木仓。
郭海拿起枪，朝五十米外的标靶射击，银白色子弹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破开标靶，一声脆响嵌百米外的钢板。
一般的半自动手木仓射程在五十米左右，经过一些大师的精确改良可以提升部分性能，但郭海手里的这把明显不一样，射程要更远、杀伤性也十足。
“你哪儿弄得。”
“托人。”裴铭笑容意味深长，很显然这些改装后的枪械来路不正。
郭海不做过多追问，转头研究起来。
旁边陈浩劫多问了一句：“咱们就这么玩，没彩头吗。”
“你要什么彩头，所有东西都是我备的，还是说你们有人想替我买单。”
陈浩劫想想也是，以前玩的时候，靶子都是活物，一堆乱七八糟的小型野兽，跟打猎一样谁打到谁带回去，不过现在多了个人，玩不了那么血腥的东西。
打发了他们，裴铭帮顾尧脱下外衣，将m-21递到他手里。
“这是。”熟悉的重量唤醒顾尧沉睡的记忆，眉头不禁一蹙。
“给你的。”裴铭想了很久，觉得还是要给小娇妻一点防身的底气。
顾尧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以为他是在试探自己，赶紧把枪还回去。
“我不会用。”
慌张的样子落在裴铭眼里，更让他坚定了这一想法，小狐狸看着高冷倨傲，骨子里还是偏柔弱的，稍稍一压就弯了，连枪都不敢握，自己教他这个并不希望他日后会用上，但又害怕万一……
“我教你，很简单的。”
裴铭不管顾尧抗拒与否，牵起那双微微颤抖的手教他握枪，虎口处的老茧抵住手背，一面冰冷一面灼热，冷热之间，顾尧只好选择妥协。
“这枪改良过，后坐力很小不会有事。”裴铭嗓音低沉，尾音带着少有的耐心与温柔，厮磨搓揉着顾尧紧张的神经。
“按这里。”
顾尧觉得耳根有些烫，现在的他犹如被魔药蒙蔽双眼的旅人，任由居心不良的引路人控制自己，带着他往错误的方向走去。
“嘭——”子弹射出的声音不算大，但威力惊人，同样穿透了五十米处的标靶，射进最外围的钢板。
突如其来的后坐力将顾尧震入身后的怀抱，他被裴铭圈在怀里，炙热的胸膛抵住自己的后背骨骼，那一声枪响彻底唤醒了他的肌肉记忆，心脏瞬间控制不住地狂跳起来，顾尧说不清那是恐惧还是兴奋，只想赶快逃离这一切。
冷汗顺着紧绷的下颌划过颤抖的喉结，裴铭察觉到他的无措，放下枪将人搂到一边，“不喜欢就算了。”
顾尧低头不敢看他，嗓子里发出“en”的音节，颤微地坐到椅子上紧紧闭上眼，那些曾被封住的记忆如暴涨的潮水一般涌来，瞬间冲倒堤坝，这一刻他才意识到有些记忆是忘不了的，它们已经成为骨血中的一部分，影响着思维，控制着肌肉，除非成为彻彻底底的废人，要不然一辈子都要背负着。
这是他的罪，无力反抗的罪。
“我去给你倒杯水。”
“别走。”
听到他要走，顾尧赶紧伸出手拽住裴铭的衣角，指尖关节绷到发白，是个人都能看出他现在极度需要依靠。
“好，我不走。”
裴铭退回到他身前，像一堵墙挡住了所有目光，和靠椅形成了一个较为安全的空间保护着他，顾尧感到背后一双大手正轻缓地抚摸着自己的头发，安然地靠在他身上，纵使记忆还在不断涌现，但身体已不再颤抖，巨大的安全感让顾尧快速整理好思绪，是他的罪他会自己背着，反正都是过去的事，只要这一切烧不到裴铭身上，他就能逼迫自己心安理得地陪在他身边，直到他厌烦为止。
杀手的心思复杂且细腻，而一门心思以为自己把老婆惹伤心的裴铭却大气不敢喘一下，心里虚得要死，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小剧场】
裴铭：老婆太柔弱了，我好心疼。
顾尧点点头哭唧唧：是的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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