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做你的模特

再醒来的时候天边刚刚开始泛白，小七在外面不断地敲门。

        星子只记得昨夜喝了很多酒，鸡尾酒、干红、甜白……她昏昏沉沉地假寐着，川云收拾好了残局，告诉她他要离开了，看着她把门锁好，那时候更深露重。

        星子打量着周遭的环境，果然洁净得仿佛昨夜光顾的人，只是一场幻影交杂的梦境。再看到桌上有一小沓子钞票，想必是川云付的餐费，却多出太多了。手机里还有婧儿十几个未接来电和短消息。

        “小七，新品‘望洞庭’今天开始上架吧，另外，你随意准备点什么给董明清送去。”星子揉着太阳穴，这是酒醒的头痛，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没有亲自去送董明清的早点。

        为了把多收的钱还回去，星子拜托在学生处工作的学姐帮她寻找川云这个人。

        “他叫李川云，和你同届，绘画系。”学姐把绘画二班的课程表打印出来给了星子，“你想找他就去教室吧。”

        三月过去了，春天一到，花开了，果实也结了，女人也因体内荷尔蒙的作用而产生变化，变得更妖娆了。妹妹臧婧儿是个爱美的女子，夜里不管几点下班，都会把星子第二天穿的衣服搭配好挂在铁艺模特架子上，从服装到鞋子和手包，有时还挂上帽子和项链。清晨星子从卧室里走出来总是抱有着一些期待和神秘感，婧儿给她的搭配会带给她每天不同的心情。春天里的女人比以往都更美了。

        星子斜倚在9201教室外的墙边，等着绘画班下课。时而趴在门缝向里面望，一股浓烈的颜料味扑鼻而来，中央的展示台上放着静物，大家围坐着簌簌地作画。

        她看到川云了！他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的帽衫，半露在星子的视野中。星子再使劲儿探了探头，马上就要看到他一整张脸了，不料打了个趔趄，全身跌进虚掩着门的教室里，双腿交叉稳住重心，才勉强站住。画室里二十几个人的目光一瞬间集聚过来，星子愣了几秒，直到她瞄到川云惊讶又惊喜的表情，脸颊募地绯红一片。

        “对不起老师，对不去同学们！我走错教室了！”星子逃也似的冲出门外，双手捂着脸颊，黑白交织的棉布长裙尾一摆一摆。

        “呼……丢死人了，丢人了……”星子顺着墙根滑坐在地砖上自语，“好尴尬……”

        “不尴尬，他们都说你可爱呢。”不知道川云什么时候微扬着嘴角站在了星子身旁。这是他脸上常带着的招牌式笑容，像冬日里的阳光，温暖纯净。

        “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星子小心翼翼地从手包里拿出一个小信封，“你早晨留在店里的钱多了太多了。”

        “你找我怎么这么大费周章呢？”川云不解，道：“昨晚我把我的号码存在你手机里了，我告诉过你了，你不记得了？”

        星子解锁手机，通讯录第一名果然是“a李川云”，她居然遗漏了这样的重要信息，星子被自己蠢得哭笑不得。

        “钱留下吧，打烊了还特地为我做了好吃的菜，实在是辛苦了。”

        “这不可以的，哪有不劳而获的事！”星子急道。

        川云用食指和中指的关节夹了夹鼻尖，若有所思的样子，道：“那就帮我个忙好了，系里过几天要收一份油画作业，你来做我的模特，可以吗？”

        “模特？”

        川云和星子约了一个周末，恰巧是个董明清有麻将局的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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