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主与从 上
铿！
奋力一剑劈在黑色骑士肩头，他却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痛楚一样继续挥剑，Saber躲闪着只感觉深深的无力。
这家伙难道没有痛觉吗？
由于狂战士穿着板甲，Saber的剑只能通过足够的斩击来达到震荡他的脑袋、打断他动作的效果，难以通过轻巧的小手段一击致命……面对白刃战的技术甚至高出自己的Berserker，Saber也毫无把握冒着不小风险轻易取胜，只能保守地寻找机会。
通常情况下，合格板甲能提供的防御力是十分可观的。民间持有的兵器大多甚至破不了板甲的防御，连震动都很难；Saber的阔剑能够在Berserker的板甲上划出几道深深的印迹，但也仅此而已了。一般来说，对付这种铁皮罐头都是换上钉锤狼牙棒之类重型武器里的翘楚的，即使是再重的剑也没有什么好效果；但Saber并没有携带那种宝具，只能和对手拼杀。
这并不是因为Saber在装备上位于劣势。她已经穿好了头盔，和对手几乎完全相同的阔剑配哥特式板甲。让Saber不适应的是对手的极强针对性。
像是完全被看穿一样。尽管已经交过手，但是即使面对着看不见的剑刃，狂战士也能准确地感觉到剑的位置并且做出回应；打法更是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豪放的凶险，只要Saber的剑命中的后果并不严重就会悍然进攻，逼得Saber极为被动。但是即使抛开这点不谈，这名狂战士的剑技也足以令人惊叹。
将一切东西利用起来的技术。步伐、劈斩、格架、足踢，甚至还有在Saber试图摔跤时熟练的反击。这些东西，这个狂战士做得比剑士职介的Saber本人还要完美。
Saber已经能明显感觉到左大臂隐隐的痛楚。刚刚Berserker突进到身边，她躲闪不及，被一剑劈在那里，如果不是铠甲的防护早已失去了战斗力。
如今之计，只有局部放弃白刃战了……
Saber果断地下了决定。誓约胜利之剑耗魔虽多，但她的各项属性在御主从切嗣变为爱丽斯菲尔后，由于魔术师水平的缘故不同程度地有所提升，也不需要担心魔力补充。如果说之前还在顾虑着暴露绝招的话，在用光炮退治海魔后这一点点顾虑也不复存在了。
等一等……再等一等……就是现在！
果断地解放了风王结界，金黄色的剑身在狂风中优雅地浮现，正顶着狂风的Berserker也不得不后退了两步；在他浑浊的眼中，Saber已然将宝剑高高举过头顶。
无尽的魔力急速凝聚在剑身上，渐渐看不清楚剑的模样，只能够看到一团纯白色的明亮光芒，甚至将Saber本人也笼罩在了里面。
这是星球意志锻造出来的最终神剑。
Saber握紧了剑柄，高声呼唤这柄神剑的真名——
“ex——”
“caliburrrrrrrrrrrr!!!”
光在汇聚。光在歌唱。光在奔流。
古往今来战场上的勇士们对胜利的渴望和赞颂，化为了无坚不摧的光炮向前突进，轻易地吞没了漆黑的狂战士，继续向前一直抹掉了半座间桐老宅，在地上留下了深深的焦黑坑洞，还在冒着微微的烟气。
“真是……麻烦的对手……”
即使是有爱丽斯菲尔提供充沛的魔力，Saber还是感到稍稍有些疲惫——她并不希望过分抽取爱丽斯菲尔的魔力。
“小心，Saber，Berserker还没有死！”
仿佛要印证爱丽斯菲尔急切的提醒一样，一个浑身漆黑的身影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的铠甲大半都已经毁坏，头盔更是几乎完全被掀掉，半边脸庞已经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然而他仍然活着。鉴于他低劣的对魔力，这只能说是个奇迹。
在危险的局势下优先招来幸运，这是精灵曾经赐予这个战士的加护。再加上本身B等级的幸运以及对Saber光炮的熟悉，狂战士终于是没有立时在她的光炮下丧生——虽然按这种凄惨的景象，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然而Saber却没有乘机袭击。她看到了狂战士的脸庞，心中埋了许久的疑云终于解开，随之而来的是深深地不解、痛惜和震动。
她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个人，她手下圆桌骑士团的第一骑士，白刃战凌驾于自己之上，曾经比谁都要勇猛，比谁都要谦逊，比谁都要符合骑士美德的那名圆桌骑士。
“……兰斯洛特……”
“杀了他，Saber！”
爱丽斯菲尔在后面急切地呼唤着，Saber却感觉手中的剑一下子有千斤重，只能软弱地勉强抵挡咆哮着的狂战士如同暴风骤雨一样的进攻。
兰斯洛特卿，你也认为我是不合格的君主吗？就像Archer、Rider和Caster，还有所有的圆桌骑士们一样……
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拔出统治英格兰的剑？
“——Saber！是他杀了切嗣！”
爱丽丝菲尔的叫喊猛然让Saber一激灵。她对切嗣没有什么好感，但如果自己输在这里的话爱丽斯菲尔也绝不可能幸免于难了……
但对手又是兰斯洛特——
“Saber！”
强忍住心中矛盾纠缠的乱麻似的心情，Saber重振精神，像是要吃人一样挥剑。
她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划过了泪水，在战斗的狂风中转瞬间就被吹散，了无痕迹。
对不起了，兰斯洛特卿……你以Berserker职介出场，必定是被御主命令才袭击切嗣的。就让我来为你解脱……
如果下次还能在圣杯战争中碰面的话，我一定会以骑士的最隆重礼节致歉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兰斯洛特卿。
为了爱丽斯菲尔，请你回归英灵之座吧——！
Berserker的御主显然在拼命地治疗他的伤势，但已经力不从心。Berserker的动作已经远远不如原先老练。Saber几乎是摧枯拉朽地格开了他的剑，顺着一记劈斩砍开了他已经不再厚实的头盔，一直深深地嵌入头骨。
兰斯洛特……
Saber沉默地站着，注视着狂战士化为了一缕一缕的黑色粉末，在风中渐渐飘散。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能看到在最后时刻他的眼神恢复了清明，嘴巴急切地蠕动着想说些什么。
“Saber，你和Berserker认识吗？”
“……不。”
“Saber？”
“请等一等，爱丽斯菲尔……我想在这里站一会儿。”
寒风凛冽。
PS：感谢白蔷薇花海同学的评价票和打赏，以及把卡123同学的打赏~
又，Saber的剑应该是阔剑，之前在下有没有写成手半剑的地方，写错了。Saber的人设有着头盔的，大家可以搜索下。两人都是哥特式板甲，就不吐槽那个年代哪儿来的后世完善锻造技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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