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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


元旦一过完便快要期末了,路淮远这段日子正和周洛一起约在图书馆复习,不然就是在画室画画。许言就在宿舍里做项目,这些结课项目对许言来说都太简单了,交完报告就轻松下来,每天变着法的给路淮远送小零食。

        画室里一起画画的人敢怒不敢言,一是路淮远从来不在画室里吃。二是这些吃的有很大一部分是进了他们的口袋。再加上许大佬在画室陪着也真的只是陪着,一言不发,就坐在旁边认认真真的看着自己男朋友画画。

        等期末结课的作业全画完了,复习的时候路淮远又突发奇想跟着许言学高数,在图书馆废寝忘食的模样全然忘记了自己是个根本不需要学高数的人。

        周洛在旁边复习自己的听着他们讨论可导不可导的问题忍不住抱怨自己要被高数吃掉大脑了,路淮远就去敲他的头说:“让你平时好好做笔记你不听,期末火葬场了吧。”

        周洛委委屈屈的瘪嘴,给一直在聊天的简阳发消息问路淮远以前就这样吗。

        简阳回的很快,几乎算是秒回了,“一开始不是。”

        路淮远学画画是很小就开始学的,从有记忆起他就已经拿着画笔了,老师也都夸他有灵性。省重点的高中把年级前一百名平均分配了两个班,每个学期结束换一次班,可能是运气好吧,打从一进校起就他和许言在同一个班。没排座位之前他们的做过一个月的前后桌,是除同桌以外最接近对方的距离。

        只是在墙上贴着的成绩排名里,一个像护国大将军一样驻守着第一,一个在中下游成绩怎么也追赶不上。按路淮远的成绩怎么说也能考进很好的大学,只是他不满意,他总希望离许言更近一点,于是孤身一人走上了美术的道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他选择了更陡峭也更艰难的一条路。

        人人都觉得他走的是阳光大道,以为他在艺术上的天赋和造诣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达到了大多数人寒窗苦读十几年都达不到的高度。只有他自己知道学美术更没有什么捷径可走,唯有天道酬勤才是实现结果的唯一方法。

        一个人缩在冰冷的出租屋里过生日许愿的时候,他在心底埋下一颗种子,现在这颗种子生了根发了芽,冲破那张束缚他的巨网,在他心里开出了一朵又一朵盛放的玫瑰。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后大家约着一块儿去吃火锅,在热气蒸腾的包厢里举着冰可乐碰杯。辛辣的火锅味顺着寥寥而上的热气钻进人的鼻腔,绵密的气泡在舌尖炸开冲进大脑,二氧化碳上头的瞬间路淮远偷偷打了个可乐味的嗝,被一旁一直关注着他的许言发现忍不住轻笑一声,下一秒就对上路淮远威胁的眼神。

        做了个给嘴上封条的动作,许言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路淮远隔着热气眼眸微眯快准狠的从锅里捞出一块小肥牛送进许言碗里。

        这个动作被周洛看到,诶诶诶的叫着说路淮远怎么还带给男朋友夹肉的,能不能给单身狗一条活路,下一秒白染也当着大家的面给女朋友碗里放进一块肉。

        周洛的哀嚎更大声了,进来送菜的服务员听到这悲惨的嚎叫下意识的退后一步看了看房门上的字确认自己没走错,这里真的是包厢而不是什么杀猪场。

        吃完火锅回宿舍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校园里很多同学考完试就回家了,更显得此刻有些冷清,昏黄的路灯下树影婆娑,只有风吹动树梢的沙沙声和操场上散发余热的音响做背景音。

        路灯把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很长,周洛像喝多了一样摇摇晃晃的走在最前面踩影子玩,行至半途又突然转过身祝大家新年快乐。

        路淮远笑着问:“你祝的哪门子年。”

        周洛嘟嘟囔囔,“给您拜的早年。”

        大家听完又是一阵“哈哈哈哈哈哈”,许言也笑着说:“头一回听说喝可乐也能喝醉的。”

        寒假开始的第一天是被男朋友的电话叫醒的。

        路淮远趴在床上接到电话的时候语气里都带着浓浓的倦意,阖着眼皮哼哼唧唧,“早啊——”

        “早,下来吃早饭。”

        路淮远在床上翻了个身不做回答,又不知道什么时候陷入了待机模式。过了一会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他这才从梦里惊醒跻着拖鞋去开门。

        然后又躺回床上。

        自己躺下还不算,还要将床边坐着的人一把拉下来一起躺在床上,路淮远把头凑过去语气粘稠又甜腻,“晚安许老师。”

        许言哭笑不得,隔着棉被虚抱住路淮远,“嗯,晚安。”

        再睡醒的时候早饭时间已经变成了午饭时间,许言在他身边和衣而卧,身上盖着被子的一个小角,把大半的被子全都分给许言后路淮远又心安理得的钻进他怀里亲他的嘴角。

        偷腥成功还没来得及窃喜就被发现了,许言哑着嗓子和他打招呼,“早?”

        路淮远尬笑,“早啊。”

        许言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确实很早,但凡再晚醒一会儿食堂就关门了。

        吃过午饭许言帮路淮远收拾行李,路淮远才想起来问他是怎么进来的。

        许言沉思了两秒钟回了一句,“走大门进来的。”然后在路淮远发作之前立马顺毛解释,“我和宿管阿姨说我来帮男朋友搬东西,我男朋友没我不行,阿姨就放我进来了。”

        路淮远白他一眼:“我又没瘫痪,怎么就没你不行了?”

        许言:“是我没你不行。”

        路淮远转过头去不看他,许言看着他发红的耳根嘴角扬起高兴的弧度。

        回家的第一天,下了场不大不小的雨,凌厉的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雨水打在树叶上溅起水花,天边阴沉沉的云霭破开一道橙黄的裂缝,像要放晴,却又被乌云吞噬。

        淅淅沥沥的雨水声是大自然最好的白噪音,路淮远趴在阳台上伸出一只手去接雨,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对电话那头的许言抱怨:“本来说好一起出去玩的,可惜天公不作美。”

        许言带着笑意的嗓音隔着电流传递到他耳边,“嗯,确实可惜,那你要不要来我家看电影?”

        路淮远闻言转了个身靠在栏杆上,手肘撑着少年人清瘦的脊背,“许老师,你这样邀请人的借口还不如说,你家猫会做饭,要不要来我家看猫来的有吸引力。”

        许言想了一下说:“因为我家没有猫,但是真的有个影音室。所以你要不要来看?”

        南方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哪怕下着雨室外也有十一二度的气温,路淮远从衣柜里拽出一件连帽卫衣就往头上套。

        出了地铁就看见许言撑着伞在地铁口等他,不再是学校里禁欲又一丝不苟的衬衫和大衣,而是在白色内搭外随手套了一件宽松的杏色棒球服,头发被随手抓乱看起来青春洋溢,这个点站在地铁口像逃学的高中生。

        路淮远带着从地铁里蹭的热气往许言怀里钻,扰乱了许言的一身寒气,蹭得他也暖洋洋的。只是路上的风顺着领口钻进皮肤,路淮远打了个寒颤感觉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家里的暖气吹散了两人冰冷的外衣,许言抖了抖湿漉漉的雨伞挂在门口,进了门路淮远还没等自己的手搓热,在手心哈了一口热气就往许言脖子上捂,冰凉的触感让许言身体下意识的瑟缩,满脸无奈的因为看着捉弄成功笑得格外开心的人,拉开外套拉链把手从自己脖子上拽下来隔着内搭贴合自己的小腹。

        “冷?”

        “不冷。”

        真的不冷,一到冬天路淮远身上就热得像个小暖炉,只是双手一直裸露在外经受寒风的摧折所以没什么温度。

        许言家的影音室很大。

        这是路淮远的第一印象。

        第二印象是收藏也很多。

        路淮远看着柜子上罗列着的琳琅满目的影片忍不住问道:“这些你都看过吗?”

        许言说不是,“有一些是我父母的收藏,虽然人在国外但是他们总忍不住往家里寄。”

        路淮远从柜子里拿出《情书》得到许言同意的答复后靠着他的肩膀看电影,黏黏糊糊的和他说话。

        “高中时看小说的时候就觉得很遗憾,年少青涩又小心翼翼的感情藏在一笔一划写下的借阅卡里,却只能掩埋在雪山脚下的意外里,所以一直没敢看电影,结果没看过的电影也成了我的遗憾。”

        他在黑暗中看向许言,“你呢,你的青春有遗憾的事吗?”

        许言在黑暗里和他对视,屏幕里一望无际的白茫茫的雪山映射出干净明亮的光,照亮半边熠熠生辉的眼睛。

        “有的。”

        对视许久,久到路淮远以为他不会得到答案的时候他听见许言说。

        “遗憾是人生的常态,我的父母遗憾工作在国外错过了我的成长,于是每次见面总想着该如何补偿我,但其实我并不需要,因为距离我最需要陪伴的那段日子已经过去很久了。”许言的语气很平淡,那些他曾经故步自封的理由在如今看来已经不值一提,此刻回忆起来倒像是陌生人的故事。

        “我不太擅长和人建立起关系,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也觉得应该没有人会喜欢我这样无趣又孤独的人,所以当初留才下了一些遗憾。”

        他总觉旁人喜欢他不过图他一张好皮囊,无人知晓在这样一副完美皮囊下隐藏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和置身于孤独的灵魂。孤独的人总是不由自主被炽热的灵魂所吸引,所以他的目光总是停留在被众人簇拥中心的路淮远身上,他在笑,在闹,朋友很多,人人都和他说得上话。

        从开学第一天他笑着自我介绍时许言一颗死寂的心就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他就知道他得认栽。路淮远坐在他前排的那一个月是他最害怕也最快乐的一个月。毫不掩饰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后背,看笔身在他纤细修长的指间流连,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屈起时关节都带着粉红。连他白皙的后颈处一滴血色的痣都像这世上最生动的颜色。回过头找他借东西的时候含笑的目光和开合的双唇都是勾人的利器。

        直到换了座位,他提出申请一直坐在后排,从此只敢在课间时隐晦的在对方带笑的眉尾眼梢落下一个一触既离的视线。

        他本来不觉得遗憾的。那些掩埋在记忆里的日子虽然只有惊鸿一瞥却也够他珍藏一生,只是现在他曾经的不可求成为了眼前的心上人,曾经那些擦干洗净的画面又一幕幕在他心里回放,他这才觉得遗憾。

        遗憾曾经的不敢说,遗憾从前的不够大胆,遗憾曾经只敢藏在细枝末节处的饱含爱意的视线。

        大抵是见他太久没说话,路淮远和他十指相扣的手指轻轻勾了勾他的手心,“许言,有一句话说,现在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所以不用遗憾,我一直在的。”

        “嗯。”

        许言用力回握住他,在白皑皑的雪山上一声声“我很好”中落下一个炽热的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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