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岛 > 戏精今天撩到上神了吗? > 7.第 7 章

7.第 7 章


  用了竹鹤楼几日的饭,阿浮这重伤的尾巴也算是彻底痊愈了。 

  这一日里,知鱼小仙又是端着一锅大补汤来到了阿浮的厢房。

  “狐狸尾巴怎么样了?”他将汤锅放置桌上,取碗执勺给她盛了满满登登的一碗,白花花的猪脚搭配着青嫩的青豆,汤面漂浮着一层油花。

  阿浮客气道:“承蒙知鱼仙子照拂,却是可以活动自如了。”

  言罢跳下床榻,憋着股劲儿化了人形,紧了紧手,踱到桌边,落座,捏起勺子。

  抬眸又见知鱼锁着眉凝视着自己,点墨般的眸中满是疑惑不解,遂顿手,问:“怎么了?”

  知鱼摸着下巴做思考状,道:“我只道狐狸是藏不住尾巴的,不成想连耳朵都藏不住。”边说着还边探着头往阿浮身后瞅着。

  阿浮脸一黑。虽的承了他的照拂,又享了他的灵丹妙药才使得自己的尾巴康健如初,她是无论如何也要感激他一下的。但她怎么就是那么个知恩不报的主呢?她怎么就那么想恩将仇报呢?

  见阿浮没有露出尾巴,知鱼的表情有些失落,又将视线投到阿浮脸上,更失落了,恹恹道:“我们相处了三日,这是我头回见你变人的模样。本以为但凡狐妖都是妖媚勾人的,怎的你偏偏……”

  得,这话阿浮再也听不下去了,于是拍桌而起,怒目而视。

  知鱼见阿浮这般形容,自知自己说的话旁人不爱听了,于是挠了挠头,冲阿浮打着哈哈道:“今日休沐,我同非鱼约好赶着去凡间转转,你保重,保重。”说着话扭头极奔。

  阿浮琢磨一琢磨他这话,提取到了关键词——凡间。正巧了她万分思念白桃,于是忙不迭将他唤住,笑颜笑语问:“凡间啊?”

  知鱼却警惕将她一望,问:“你怎的意思?”

  阿浮抖了抖耳朵,笑得十分谄媚,道:“不如……”

  “甭想!”知鱼十分决绝地将她头扭了过去,道:“我同非鱼认识几百年了,这是我头一回约到她。可没心情带着锃光瓦亮碍事的你去见她。下回吧,定带着你去转悠转悠。”

  言罢跨步欲走,忽又想起一桩大事,便回头叮嘱阿浮:“仙上同书神去了天界吃酒,今夜怕是回不来了,我这一去凡间就是两日。你照顾好自己……”闻言阿浮这眼眶子一润,就又闻知鱼接道:“那茅房随便扫扫就成,还有,你这耳朵也别抖了,怪渗人的。”

  阿浮不过是一愣神的功夫,知鱼却是早已逃远了。

  都言人不可貌相,这仙亦不可貌相,眼瞅着是个鲜美多汁的小仙童,怎么说起话来这般惹人烦得慌?

  不过,他方才可是说了子契上仙今夜不会回来的?

  阿浮踱回厢房,整了整床褥,抖落一地狐毛。登时灵感迸现,眼下风清云静,四下无人,可不就是个做贼的好时机?

  这竹鹤楼的地形她再熟悉不过,如何说百十来年前她也在此小居过一段时日。

  竹鹤楼依着祁连峰的山势面南背北的匍匐在一片葱绿之中,青竹的院墙却是完全遮不住外头的景致,院内的青竹与山外的山景这么一交相映衬,却也是处很雅致的院子。

  那时阿浮同白桃不过是住在山脚的前门楼中。这山头是正厅,也是子契上仙的寝房。阿浮心虚地行在一片翠竹之下拾级而上,头顶几声清脆悦耳的鸟鸣,气氛一时被烘托的十分惬意。

  就在这般惬意中,阿浮踏着酉时良好的霞光,一个鹞子翻身跃入子契上仙所居的正厢,瞬时,却是一道柔韧弹滑的结界将她弹飞了出去。

  伴随着一道优美的弧度,阿浮飞出了院墙,再一落地,却是距仙池只遥遥几步。

  阿浮觉着自己甚悲凉,普天之下又有哪只狐狸精能活得像她这般窝囊?

  这般一想着她便忽视了几乎将被摔散架的骨头,本着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睡一觉的狐生指导方针,默默闭了闭眼。

  再一睁眼,只见凉幽幽的一轮月亮,凉幽幽的挂在天上,散着凉幽幽的清辉。

  阿浮仰天一声悲叹,就在这般悲凉凄苦的心境中挣扎起身,踱着沉重的步子欲去仙池撞撞运气。

  然这步子将将迈了两步,聪敏的狐耳却是又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静了静,辨了辨方位——左手边,紫竹林。

  再静神一听,却是一含羞带怯的女声,“君上就应承奴家了吧……”

  阿浮寒毛一颤,浑身抖了一抖,这怕不又是撞上什么有趣的事了。

  她这顿时身轻如燕,提着轻飘的步子缓缓凑近,就见幽深的竹林中漏下大片大片的月光,两条交缠的花白人影却是霎然映入眼眶。

  朗月当空,紫竹林中,以天为盖以地为席,当真潇洒当真风流。

  阿浮这厢正抱着无比敬畏的心情看着这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大戏,这戏中男主却是幽幽闪过半张脸来,那流畅的侧面线条,微扬的一条浓眉,阿浮倒吸了口凉气儿,却不是书神青湘还有哪个?

  这一惊她倒是还存了些理智,想起白日里知鱼同她所说,子契上仙同书神去天界吃酒了。那……书神在这里,子契上仙又在哪?

  她这想归想,眼珠子却还是一瞬不瞬地瞧着,忽地一面折扇遮在她面前,耳边旋即想起冷森森的一道男声,“好看么?”

  夺鼻而来的是一阵浓郁松针酒香,阿浮骇然又一惊,险些惊叫出声,却及时被这折扇的主人捂住了口鼻。他一个神遁,天旋地转间,阿浮却是又被他带回了竹鹤楼,再一看,却是主厅的青瓦屋脊之上。

  “嘿嘿。”

  阿浮憨然一笑,视线盯紧鼻头,鼻头又冲着脚尖,脚尖又拧巴在一块,一副很没出息的样貌。

  子契仙君却是一个立不稳摔卧在梁柱上,阿浮忙不迭欲搀扶他,却被他很是嫌弃地一臂挡了开。

  阿浮拧巴着候在一侧,心里思忖着他该如何想自己。打眼凝了凝子契的脸,不知他是饮了多少酒,两颊桃粉,狭长的眼眸亦蒙上了层醺醺水汽,阿浮寻着他的目光望去,却是那轮幽幽明月。

  “仙上啊,您须得听我解释,我可不是那种没羞没臊的狐狸。”

  “我也不是故意要偷看别人行那云雨之事,不过是他没选对地方恰巧叫我看了来,我之所以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也完全是因的怕伤及戏者们的自信心。”

  然子契仙君却完全视她于无物,只楞着神儿地望着天。

  阿浮思了一思,方才莫不是错觉?并非子契上仙将她从紫竹林拎了来,而是她突然顿悟法道,自己穿来了?

  阿浮这一通胡思乱想,神早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直到被一道极光眩了目,待一回神,只见一条月华粼粼的龙尾从子契上仙润蓝宽袍下延出,垂搭在瓦缘,慵懒地与夜色相应,时不时气势如虹地摇上一摇。

  阿浮有片刻失神,心生悸动,这可不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么?

  她将全身摸索个遍,最后懊恼地一拍额头,这么好的时机,居然忘了带玉头小镊子了!

  阿浮垂涎地盯着子契仙君那条巨尾,不自觉地化出了自己的尾巴,她将这毛茸茸的尾巴揉了揉,甚嫌弃地收了回去。

  咕囔道:“你看人家那气势恢宏的尾巴,在看看你,好看了说也不过是没掉毛的鸡毛掸子。”

  阿浮半蹲下身子,抬头觑了一觑子契仙君,见他仍望着月亮,便胆肥地伸出一根指头,小心翼翼地触了触他琉璃般璀璨的鳞。

  子契似是惊觉了般垂首将阿浮一望,一双好看的眼睛泛着滢滢水光。阿浮干干一笑,脚下失足一滑,踩落一叠瓦片,整个人失重向后俯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子契眸色一滞,漂亮的龙尾却是及时一勾,就将阿浮拂了起来。

  阿浮惊魂甫定,捂着颗柔弱狐狸心怔愣着望向子契,他却是回之淡淡一笑。

  就这么一笑,阿浮却是昏了,再回过神来,人却是出现在了仰月峰的山脚下,一颗狐狸心似受不住般砰砰着。

  凉凉夜风一嗖,阿浮霎时颤了一颤。不免又觉得方才只是错觉,并没有子契上仙亦没有那条龙尾。

  然这一切都不是错觉,她之所以回仰月峰,就是来取小镊子来了。

  子契的鳞,她还是要取的。

  阿浮一路又魂不守舍地上了山,那狐仙洞却是透着柔柔的烛光。

  阿浮不由得又一骇。

  这皓月当空的大半夜,谁能在她的狐仙洞?她思不透,亦不敢贸然上前。

  瞧瞧,这阿浮就是这般没出息的怂蛋小狐狸精,那可是她自己个儿的家啊,她却在自己门前几番踌躇不敢踏足。

  直到阿浮的动作将那酣睡道旁的蒲公英惊醒。小蒲公英化出人形,蜷蹲在地上,昂着头睡眼惺忪地将阿浮望着,明明是一三五岁孩童的模样,却哑声说出甚人小鬼大的话,“阿浮,你婆娘在里面生孩子吗?你这般焦虑徘徊?”

  阿浮先是一怔,又是忆起槐泽岸柳树爷爷开的学堂。他柳树老人家为了提升整体妖族的素质兢兢业业不眠不休,但凡正派向上的小妖皆来者不拒。

  蒲公英精方前又同阿浮提过她要去上课事,这般想来这蒲公英精的课业是学得很好,人间的话本子都能读通顺了。阿浮回问:“你是不是偷看我的话本子了?”

  蒲公英却嘿嘿一笑,松软的长睫毛扑扇扑扇地眨着甚是可爱,瞧得阿浮心中一片柔软。

  “那夜你被那神仙捡走了之后不就一直没有回来嘛,你不在我又无聊,又不敢去找旁的妖玩,听闻那恶虎精四下欺负人,你那河鲜好友更是几日都没去学堂上课了,应当是被欺负怕了。”

  蒲公英一提起那恶虎精,阿浮又是一阵牙根里痒痒,一想起她此番还在为他做事,就更痒痒了,于是愤懑对她道:“白桃现在可厉害了,等她回来,定会好好收拾那臭老虎。”

  蒲公英张了张口欲说些什么,阿浮却上下一联想,自然而然认为狐仙洞中那烛火是她生的,便松了松气,边往洞中行去边循循善诱与她道:“下次不要这么整日里的燃着灯,多浪费啊,咱们可是勤俭节约的好妖精。”

  然她这厢门还没进去呢,就见一条细长的人影从洞中窜出,饿虎扑食地将她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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